她身上受了些伤,大多都是之前安老大的手下在地下停车场抓她的时候,她反抗而造成的,不过不算十分严重,擦伤较多,相比起那个时候跟她待在一起的高扬,就显得比较轻。
忽然想起还有高扬这么一个人,顾宁一怔。
高扬受伤,完全是因为她而遭遇横来之祸。
她有点想打电话询问一下,不过转而想到她被安老大的人带走之后,宋秦川应该已经过去,不论怎么样,他都应该会送高扬去一趟医院。
而高扬也是绑架她的人之一,虽然他只是图财不害人性命,但过分关心一个绑架自己的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头。
于是,顾宁打消了种种冒出来的念头。
霍郁白找来药箱,取出棉签跟药膏后,用棉签沾上药膏,抬头对她道,“把手伸出来。”
顾宁看着他,没怎么动。
霍郁白倒是干脆,直接就拿过她的手,然后用沾上药膏的棉签,轻轻涂在她右手掌心处的擦伤上。
“嘶……”
顾宁稍稍皱了下眉头,有点想缩回手,只不过,他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抽回去。
霍郁白道,“刚涂上去会有一点刺痛,稍微忍耐一下。”
他说得没错,仅仅只是在药膏碰上伤口的时候疼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一阵凉意传来,再没感觉到疼了。
给她右手上有擦伤的地方涂好药,他低淡道,“左手。”
顾宁注视他英俊的容貌,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
她还是没怎么配合的把手伸出来,霍郁白干脆也就直接的拿过她左手,同样是极轻极度温柔的给她涂上。
再之后,“腿。”
“……”
给她手掌心上以及腿上膝盖之类有擦伤的地方都涂上了药膏,这些白皙肌肤上破皮后,渗着血丝的狼狈伤痕,霍郁白都一一看在眼底。
每多看见一处伤痕,他眼中的色泽就更沉一份,表情愈发的肃穆紧绷。
他终于抬头看她,深谙的眼瞳是极度浓墨的黑,忽然是道,“我帮你脱衣服。”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太令人敏感,顾宁脸色一白,身子倏然警惕,“做、做什么?”
她的防备警惕,就像一根针刺,无声无息的刺在他心尖上。
他知道,她现在的警惕,缘由于什么。
“你身上应该还有伤,手涂了药不方便自己脱衣服。”他面色看不出山水,声线柔和,“我帮你脱,嗯?”
“不用了,我身上没什么伤。”
可依照现在她对他的心态,她说的话哪里能相信什么。
霍郁白思索片刻,还是不顾她的意愿,起身拿开她身上的毛毯跟外套。
“霍郁白——”
顾宁神色徒然一变,浑身上下的敏感份子仿佛瞬间被刺激到,猛地抬手挥开他,同时瞪向他的眼神,又冷,又锐利,透出无尽的排斥跟尖锐,像条突然竖起毛的野猫,张开犀利爪牙。
他轻抿下薄冷的唇,“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现在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伤,处理完你身上的伤,我不动你一根手指头,嗯?”
她比方才还要冷淡漠然,“不需要,我说了,我身上没伤。”
这样强硬而丝毫不给他再靠近的态度,温柔显得愈发没有作用,她不会因为他柔和对待,从而卸下对他的警惕防备跟陌生疏离。
“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他收紧下颌,“你身上有没有伤,我说了算。”
话落,他气息凛然的打开她扣子早已全无的衬衫,顾宁想抗拒,但她肩膀上的肌肤已经落入他眼底。
那片青紫的痕迹,刺人眼球,他眸色顷刻黑沉。
顾宁浑身上下的血脉都被他这个蛮横的动作给刺激了,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她咬牙,一个用劲把他从身前推开,猛地从沙发中起身,气息冷冽。
然而人还没走出去两步,手腕被身后男人一把钳住。
他侧头看她,“你去哪?”
“用不着你管。”她没有血色的脸蛋白到几近透明,极致冰冷的态度充满冰尖一样的刺,头也不回冷冷地道,“放手!”
霍郁白没放,深黑的眸注视她,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变化莫测。
顾宁显得没有半分耐心,用力的试图将手抽回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硬是无法挣脱开他遒劲的力道。
她回头恼了,“霍——”
三个字还没完全出口,拉扯间她被他徒然带回身,身子重新跌回柔软的沙发里,男人的双腿顺势跪坐在她身侧两旁,身躯跪坐在她身上压住她的腿,令她无法反抗挣扎。
他俯身在她上方,薄冷的气息溢出强硬,“你身上弄成这个样子,还能去哪里,嗯?”
她冰冷地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拜谁所赐?”
霍郁白眸光微暗。
“你去救我,带我回来,我感激你,因为没有你,我现在不可能会在这里。”她翘起凉凉的唇角,“可这不代表,我能原谅一个强-奸犯,也不会忘了是你利用我,才有的那些事情。”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是个糟糕的记忆,今晚,同样也是。
顾宁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都是沙哑的,唇角边勾勒起来的冷嘲弧度更为刺人,“你应该在到市区的时候,就把我放下去。”
强-暴她的人是他,他之前想利用她的事情他也无法否认,包括今晚她所遭遇的劫难,也都是因他而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