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闻言,顾宁还呆愣着没做出什么反应,慢半拍地回过凝固的视线。
经过他们身侧的霍郁白,不知是不想听下去,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多留,他迈开了颀长挺拔的腿,不着涟漪的从他们身侧径直抽身走开。
他的身形那么寡淡,仿佛很不以为然。
察觉到他默不作声地淡漠离开,连个稍微的声音都没再吱会一声,更别说,对待宋秦川的纠缠以及求婚,他能有个什么不悦或者愤怒哪怕是冷笑的态度都没有,顾宁再一次的,被狠狠震住。
发生这样的场面,好似跟他毫无关联,他也是个跟他们没有任何干系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感觉,怎么像是……她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一样?
虽然她和他可能的确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可顾宁自认为,那也不至于,陌生到如他现在这般,生疏得他们之前好似毫无交集。
顾宁被震慑了半响,眼睁睁地看着霍郁白就那么拔腿走开,直至他倨傲挺拔的淡漠身影,朝着二楼的复式旋转楼梯踱步而去,她怔愣的思绪,直至这时才消化过来,他的确是就这样不发一语地走开。
连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面前,是宋秦川温和低柔的嗓音,他说,“你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接下来……”
“不,宋秦川。”终于是消化过来,现在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顾宁暗暗的深吸了口气,目光夹带着冷冽,她重重看向他,“我没答应你的求婚,我也没打算跟你结婚,更没再想过,要和你生活一辈子这种事。”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而干脆的拒绝。
在宋秦川错愕的目光中,顾宁把自己落在他手掌心的手,不带留恋的抽回来,然后一把取下无名指中的戒指,她拿过宋秦川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她神情冷肃,“够了,这个戒指的女主人,现在不会是我,将来也不会是。”
“……”
“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话好再跟你说的,就这样。”
她不假思索的说完一席话,清瘦的身影从他面前绝尘而去。
宋秦川错愕。
看着她就那么拔腿不带留恋的离开,他上前几步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身来,神色间溢满复杂,“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叫我来这里见你?”
顾宁冷冷地道,“我没有叫你来这里见我。”
“呵。”宋秦川嗤笑,“你分明让人去恒川通知我,叫我来这里见你,我来了,你的确是在这里,不是你叫的,还能有谁?”
“……”
“你叫我过来,难道不是因为想通了?”他满是复杂,也不能理解着,“还是你叫我过来,是想更加直接的拒绝我?”
宋秦川以为,让人去恒川通知他过来的顾宁,理应是想通了或者是后悔了,决定要跟他重新好好在一起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他理解错误会了,她半点没有想跟他继续在一起的意思。
甚至在这样的场合里,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
宋秦川下颌紧绷,“又或者,你想让我过来,陪你逢场作戏的演一出什么戏?”
顾宁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都多少天跟他没联系了,这么多天时间来,她连想都没怎么想起过他,怎么可能会叫人去恒川通知他?
她来这里,是为了找霍郁白的。
听着他不知所以的一番言辞,顾宁连多余解释的心思都没有,更懒得去反驳他不知怎么就臆想出,她会让他陪她演什么戏,她凛冽而不耐,低沉地说,“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叫人去恒川通知你。”
话音掷地,她冷漠着神情,将手腕从他的手掌心中,冷冷地抽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连再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了。
愣愣地望着她走开,宋秦川这一次也是没能再追上去,胸腔里充填了太多的情绪,导致他一双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眼中有种不甘却又无处发泄的情绪,一点一点的迸裂开。
他已经放低姿态,一次又一次的退步来挽回她,结果得到的,就是她一次比一次更加无情果决的拒绝?
可是既然这样,她把他叫过来这里又做什么,让他重获希望之后,又让他跌进更深的谷底?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成功了。
因为,从来没有比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无地自容而连最后一点起码的尊严,都丢失得彻彻底底,她真是把他的尊严,踩碎得连残骸都不剩,显得还来这里找她的他,是多么低微而毫无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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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没有去看后面宋秦川是什么表情,也没注意他后面又去做了什么事情,不算是完全的漠不关心,主要是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太过于莫名。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着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其他什么人。
顾宁重新上了二楼,在二楼的一处走廊上,她重新看到霍郁白的身影。
他站在走廊墙壁边,正跟着人闲适的阔谈些什么,菲薄的唇角勾勒着温度适宜的弧度,一身柔和温漠的气质,看上去跟人相谈甚欢,言行举止中,溢满了高高在上的华贵从容,叫人望尘莫及而不敢随意靠近。
顾宁站在走廊的这边,看着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