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焦点,是切利叶周身爆裂着绿色的血液,栽倒在地的画面。
那名断了一只角的大鬼正睁着赤红的瞳孔看向自己这边。
------------------------
“看呐,又没有保住。”
-----------------------
保住什么?
只是个虫目亚人而已不是吗?
先前对其的宽心,也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精神寄托而已不是吗?
为了自欺欺人的忘记果达和纸鸯的身影不是吗?
那现在内心的愤怒,是为什么。
“该死的。”二杀沙哑着嗓音,嚷出了声。
耳畔,一阵剧烈的破风声接撞而至。
二杀堪堪收回了视线,捕捉到一柄尖锐的寒光划破了视野内的一切,瞬间来到了近前。
“死吧!”
二杀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是那名为空的镜人的声音。
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他的语气有些颤抖。
看来其内心的杀意并不坚定。
半吊子的杀意而已。
二杀缓缓抬起手,本能的挡在了脸前。
空一咬牙,端举着锐利的长剑,直直的捅穿了二杀粗糙的手掌,角度受力一沉,向下斜着直接从二杀小臂骨骼的缝隙间刺出了头,夹杂着大股的热血和凄白的骨肉,堪堪停在了二杀的鼻尖上方。
再难前进分毫。
钻心的刺痛瞬间弥漫向二杀的全身上下,但内心一个更强烈的声音模糊了他的痛觉,二杀硬生生的用胳膊夹住了那柄长剑,单手拉扯着伤口向回一抽,另一只手前伸凭空捏住了一张嘴脸。
空两手一松完全忘记了反应,他呆呆的看着那柄长剑将二杀的胳膊捅了个对穿,而这人类却一脸鲜血淋漓的狰狞神情。
他被吓到了。
“任何人的死亡,都会导致这场比赛的结束,那只要没有人死,战斗便要持续到底。”二杀出神的望着自己单手凭空捏住的看不到脸的空,一张口直接咬住了卡在自己手掌里的刀柄,撕扯着从胳膊里将整把剑拔了出来。
汹涌的热血从垂直的豁口中泉涌般外溢着,空更是尖细着嗓音直接尖叫了起来。
就好像那刀是插在他身上似的。
“怎么了?”二杀被洞穿的手掌半空中虚握了一下,仅仅几个呼吸间,深不见底的豁口便夸张的并拢愈合紧贴在了一起,再无缝隙。
空近距离的看到了这一切,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连维持身体的隐形都忘记了,银白色的曲线身影凭空显现,一动不动的立在那,没有五官的面孔被二杀单手掌控,再无勇气挣扎。
他的认知絮乱了。
“怪物...”空结巴着,像个精神病人,“你不是人类!怪物!怪物!”
“被你这样的家伙说是怪物,我很不甘心呢。”二杀笑了笑,一手接下了口中的长剑,直直刺进了空光滑的腹部。
这一套动作没有任何迟疑,干净利落。
空顺滑的脖颈滚动了一下,光滑的腹部并没有涌出任何液体。
他无力的双手紧握住了二杀的小臂,似乎在凭着最后的力气确定一些什么。
遗憾的是依旧未果。
------------------------
“还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给我吧,让给我来吧...”
------------------------
二杀手一沉,将失去动静的空丢在了脚下。
另一手向上一提,将长剑从其腹中拔了出来。
他此时才注意到这把长剑有些眼熟。
这不是大条老师的剑吗?
“该死的亚人。”二杀这样喃喃着,缓缓看向了身后。
半空中,鸟人赛义德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另一边,那名大鬼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有两个吗?”二杀一手像提着斧头似的握着那把剑,姿势有些滑稽。
凌厉的眼眸同时看向了半空中的赛义德。
“不打了!我不打了!”赛义德在被二杀盯上的第一时间大声的咆哮了起来,他挥舞着双臂落在了远处的平地上,举起双臂示意自己没有再打下去的想法,“我认输了,人类...”
千辛万苦半天,连伤口都打不出来一条。
自己杀不掉这个人类,赛义德很确定。
不,自己杀不掉这个怪物才对。
“那么...”二杀笑了笑,看向了远处的大鬼,“我负责解决的,还剩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