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众官吏,暗自佩服陈止会挑时间,不管是真的撑不住脱力了,还是故作姿态,可此时表现出来,可谓恰到好处。
一来,陈止表明了自己并不居功的意思,愿意将功劳分润出来,方便徐辉等人操作,接着就表现出伤势,那后面的戏码,根本都不用多想,就能明白了。
我这功劳拿出来了,自己还有损伤,之后的事,定是要郡守操持了,给徐辉一个名正言顺的坐镇之名,不用担心陈止的功劳影响到后面的处置。
二来,陈止又透过伤势,来表现自己劳苦功高,只要养伤一日,那功劳就没有人有异议,你若是不服气,先去探探病,人家拼死拼活,还有证据留着呢。
给了郡守好处,方便他人沾功,还护着自己的果实,岂不妙哉?
果然,徐辉一见陈止面色不佳,就急忙唤了人过来,还亲自扶着陈止到一旁休息,连连嘱托,接着又让陈止放心,说一切有他,不会让陈止的心血白费。
说着的时候,陈远等人也急切的围了上来,注意到陈止苍白的脸色,这几个老陈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徐辉和气地说道:“诸位贤良不用担心,我在入楼之前,就让人将城中名医招来了,这就让他们来给守一看看。”
陈迟、陈边等赶紧致谢。
卧冰楼中,早有医师、大夫候着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多的伤员,当然要做好准备。
不过,不用等大夫问诊,陈止就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两腿中不断传出撕裂之感,疼痛越发明显。
神速符的强化,让双腿的力度、耐力提升许多,可以做出原本做不到的动作,比如急停、疾行,进退间强行变化。
但同样的,强劲的腿力让陈止的速度提升,但在这个过程中,就要承受强烈的反噬。
“两腿的肌肉撕裂不少,伤的最重的,是在扑向王弥时,强行后退的那次,前冲之势被生生止住,又朝相反方向冲击,刚才有神速符强化,双腿筋骨强横,没有明显感觉,现在效用消退,两腿恢复如常,伤势也就清晰起来了。”
感受着疼痛,陈止分析原因,可额头因为剧烈的疼痛,流下了冷汗。
这可急坏了陈迟等人,强令他赶紧治疗。
不过,就在陈止将要离开院子之际,有个人从伙房中走出来,此人的衣衫沾染了不少鲜血,脸上满是迷茫和恐惧之色。
“这人是谁?”
注意到这个动静,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注过去,见是个仆从打扮的男子,也就明白过来。
整个卧冰楼后院,仆从、伙夫也近十人,几乎都被砍杀,鲜见活口,但看来还有个幸存者。
“我家少爷呢,我家少爷怎样了?”这人一出来立刻呼唤起来,口中的少爷,正是诸葛言。
这人是诸葛言的一个仆从,算不上心腹,但能随同游学,还是有些地位的,看到他劫后余生,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家少爷,众人都不由称赞他的忠心。
但陈止却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只是碍于陈迟等人,无法过去询问,被强行带到了大夫跟前。
大夫共有几人,刚刚给诸葛言问诊完,一下来又被拉到陈止这里。
陈止的伤势,主要就是拉伤,但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骨骼也承受了不少压力,但大体而言,算不上多大的问题。
“这次的事给我提了个醒,在这之后,或许得试着练练武技,前世我就有这个想法,但加入了一方势力,有诸多高手护持,因此作罢,今生情况不同,从今天的事来看,护卫人员的武功再高也不保险,终不如身具武艺来的有用。”
转念之时,几名大夫忙碌片刻,大致做出了诊断,并将结果报给了徐辉。
“双腿用力过猛,筋骨有了损伤?”听着诊断,徐辉点点头,“陈止这次是真的拼了命了,否则焉有这般伤势?诸位都是彭城名医,一定要尽心治疗,让他早日康复。”
“请郡守放心,我等必竭尽全力。”
“惭愧,刚才还以为陈止是故作姿态,没想是真伤了。”
“也对,那王弥何等凶残,这么多人都拿不住,陈止与之交手,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过几日,我等当去探望。”
徐辉这么一说,连带有几名官吏也做出反省,但还有几人心存疑虑,觉得陈止就算真有伤,那之前忍着,等到徐辉询问才暴露出来,是有心机的表现。
无论是哪种原因,这消息在人群中传开后,都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被召集过来的彭城兵勇、子弟听闻,忍不住夸赞陈止的义气,连赵兴听了都默默点头,心生佩服,让人将消息告知于诸葛言。
此时的诸葛言,正坐于楼上雅阁,周围都是请罪的仆从,众人惊魂未定。
“少爷恕罪,我等无用……”
这一个个仆从的脸上还带着后怕之色,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虽然事发时身处其他楼层,可如果诸葛言出了事,他们一个也跑不掉,连性命都保不住。
诸葛言摇摇头,平复心情的同时,又眉头紧锁的问道:“三叔伤势如何?”
就有个仆从答道:“大夫说三爷没有性命之忧,但伤得不轻,得修养一阵子,只是他老人家左臂的伤势太重,被长枪贯穿,伤了大筋,可能会留下病根,手臂无力,少爷,您……您不要太过悲伤。”
诸葛言叹了口气:“三叔这次过来,身负家族重任,现在受了伤,我不会让他继续南下了,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