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樊贵妃让出了主位坐在皇后旁边,阮娴抱着九月一进入大厅就闻到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心里升起几分紧张,一时觉得皇后和樊贵妃之间气氛古怪,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起来吧。”
皇后淡淡的开口,目光审视的在她脸上转了转,从上到下最后落在她怀中襁褓,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这便是你与颜公公收养的那个孩子吧?走进来些,让本宫瞧瞧。”
阮娴看了眼皇后,恭敬地走上前,襁褓里小九月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修长挺翘,不过今日并未露笑,只是唇红齿白的模样着实让人喜爱。
“哟,长得可真好,这小模样长得这般好难怪连咱们铁石心肠的颜公公都喜欢,这孩子一看就有福气。”皇后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顺手从腰上取下块玉佩就要塞入小九月小手,那玉佩成色雕工一看就是极品之物,价值不菲。
皇后出手这般大方,阮娴赶紧开口,“皇后娘娘,这、这使不得……”
“本宫与小九月第一次见面,喜欢她,怎么使不得?”皇后毫无在意挑眉一笑,将玉佩塞入小家伙手里,还轻轻在她细腻的小脸上摸了摸。
小家伙手里抓着玉佩,眼珠儿状似好奇的盯着那玉佩,然后毫不吝啬地对皇后娘娘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顿时就把皇后惹笑了,“哟,这小家伙机灵的,还懂得谢谢本宫呢。”
九月长得好,又爱笑,天真无邪的婴孩自然都惹大人喜爱。樊贵妃坐在旁边也看见了九月的笑容,脸上也不由露出笑,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半岁多的儿子,二皇子由于早产,生产时十分孱弱,小小的人儿,瘦弱的很,如今每日大多数时辰都在睡觉,大小毛病不断如今还常常吃着药,远远不及颜诩这个养女来得健康,真是让她这颗做娘的心担忧和难过。
想到此,她的眼神沉了沉。
目光微不可查的落到皇后身上,她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深沉。
“樊妹妹。”皇后逗弄了小九月一番,转头看向樊贵妃,“皇上最喜爱坤宁宫那几盆墨兰,最近也不知为何叶儿都枯了,这不……我也得请阮娴过去瞧一瞧了。”
阮娴闻言心里一惊,默默抱着九月坐到一边,暗暗抿嘴:好吧,宫里的各位娘娘们都爱那兰花当借口。
樊贵妃露出妩媚的笑容,目含感激地道,“颜夫人手艺非凡,皇上上回赏赐的那盆素冠荷鼎如今被照料得极好,妹妹心中也十分感激。姐姐宫里那几盆墨兰可是稀世极品,不说陛下喜爱,妹妹我瞧着也十分稀罕呢。”
阮娴闻言赶紧道,“多谢贵妃娘娘赏识,都是阮娴的本分。”
皇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幽幽地勾唇一笑,“妹妹若是喜欢,有空就多来坤宁宫坐坐,咱们姐妹几个坐下来喝喝茶吟诗作画也是一大乐事。”
“有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日后一定多多去坤宁宫叨扰姐姐,届时姐姐可不要嫌妹妹麻烦才是。”樊贵妃立即顺杆子往上爬得利索,捂嘴一笑,眼神里都是欢喜。
皇后眼含微笑,“欢迎至极。”
皇后和樊贵妃姐姐妹妹的拉了一大段家常,阮娴抱着九月在旁边陪着,时不时被动回应几声,心里明白今日应该可以离开延福宫了,但却不知皇后那个墨兰的借口是真是假,自己今日可能否顺利出宫?
看着皇后和樊贵妃彼此脸上无比真诚的笑容,姐姐妹妹亲热的唤着,不得不感叹这深宫里的女人,放到现代准是一人一个奥斯卡影后,太能演了。
直到皇后和樊贵妃唠叨家常完毕,她跟着皇后的凤座离开延福宫,又到了坤宁宫。皇后似乎没有安排她出宫的意思,一入坤宁宫就被直接带入了一间偏僻毕竟的厢房,留下一个伺候的宫女,又什么事都没了。
阮娴一头雾水,像只没头的苍蝇般问房中伺候的宫女,“我要见皇后娘娘。”
宫女态度温和,面带微笑的道,“夫人,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召唤您,您是见不着娘娘的。”
什么意思?
阮娴一愣,心里不禁隐隐感到:难道她又被囚禁了?
她想了想,又试探性道,“你是何意思?莫非我不得随意出入坤宁宫?”
宫女又道,“夫人,您可以随意在这冬雪院中活动。”
“冬雪院?”阮娴想也没想就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这是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不小,又一排厢房。前后还是花园,里面栽种着各色鲜艳茂盛的宫廷花卉,远处还可看到高大耸立的宫墙。阮娴看着那一处白底琉璃瓦的宫墙,心里就不禁明白,这冬雪院恐怕是这坤宁宫最偏僻的院落之一了,否则怎会偏到连坤宁宫的外墙都看到?
而这院子的门上刻着一块牌匾,上面赫然是冬雪院三个大字。
阮娴心中大乱,她果真是又被囚禁了,只不过是从延福宫转移到了坤宁宫,这些宫里面的娘娘怎么都爱玩这一套?莫名其妙把她囚禁于宫中,难道颜诩真的出事了?
宫女微笑而又坚定地将她请入房中,没有一丝强迫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意味,接下来宫女太监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阮娴,连九月也吃得御膳房最精心的辅食,换了一个年轻的宫女贴身伺候。阮娴和九月就好像被坤宁宫养猪般,无法踏出冬雪院半步,不论她是好言好语还是威胁凶狠,甚至拿出银两还贿赂,都没有打动那些宫女太监们半分。
那些人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