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一国之都,那到底还是很不同的,高衙内自从见过了林娘子之后,便很奇葩的得了相思病,整天是茶也不思、饭也不想。
可是呢,他也没胆子招惹林冲,便天天都是怏怏不乐、没撩没乱。
既然如此的话,高衙内为何不去央求高太尉呢?
很简单,根本就没用的,不说高俅自己也有一堆的政敌,就单说在这东京城内,那也绝对是轮不到他一个太尉,在东京城内一手遮天、肆意妄为的。
这个时代的基调,便是开国两代皇帝定下的,文高武低之策!
不是只重视文治而轻视武治,而是刻意使文官的地位与影响力,要比武官强上许多而已。
没有哪个皇帝,会傻到只重视文治而轻视了武治,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那就是悬在皇帝脑袋上的夺命之剑,如果皇帝并不注重武治的话,那就跟找死也没啥两样。
所以,高衙内便不敢把这种,他想要强抢民女的恶事,对自己的干爹从实道来。
可是,偏偏就有狗腿子小人,想要好好的巴结高衙内,使自己的主人得偿所愿。
于是,这才有了陆谦卖友求荣的事情出来,问题是,陆谦不出卖林冲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他是高俅身边的虞侯,也就是高俅身边的侍从,如果他要是不出卖林冲的话,那他的饭碗就必定是丢了。
到底是义气重要还是饭碗重要,陆谦最后选择的饭碗。
接着,陆谦就跑到林冲的家里,以喝酒之由把林冲给骗了出来,然后,狗腿子富安就跑林娘子骗到了陆谦的家里面,企图使高衙内得偿夙愿。
这计划真心就是下三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林冲和陆谦饮酒之时,他们俩人之间的对话,却非常的值得思考。
陆虞候道:“兄长何故叹气?”
林冲道:“贤弟不知,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这般腌臜的气!”
陆虞候道:“如今禁军中虽有几个教头,谁人及得兄长的本事?太尉又看承得好,却受谁的气?”
林冲把前日高衙内的事,告诉陆虞候一遍。
林冲说自己未遇明主,不识他的一身本事,自己委屈的埋没在了小人之下。
陆谦马上便告诉林冲,高俅还是很看好林冲的,并问林冲到底是受了哪个小人的气。
于是,林冲便把妻子被高衙内调戏的事情,向陆谦讲了一遍。
很明显,林冲对于妻子被调戏的事,依然是很愤怒的,要知道,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三四天了,可是呢,林冲却依然没有消气,并且当着陆谦的面,就指责高衙内是个腌臜小人。
难道……,林冲就不怕陆谦,对高俅打小报告吗?
不怕,山神庙杀陆谦的时候,林冲说的很清楚,他和陆谦是自幼相交,所以,林冲是真心拿陆谦当好朋友的。
再说了,即使陆谦打小报告,又能怎么样,一句酒后之言罢了,难道能当真吗?
他俩喝了八酒杯酒之后,林冲遇到了侍女报信,他便赶到陆谦的家中及时的救出了妻子。
林冲事后的表现,和高衙内事后的情况,也都非常的值得思考。
林冲拿了一把解腕尖刀,径奔到樊楼前,去寻陆虞候,也不见了。
却回来他门前等了一晚,不见回家,林冲自归。
林冲掂着刀准备去杀陆谦,他真的是想要杀陆谦吗?
他真的就是一怒之下,准备直接弄死陆谦的,毕竟这事儿确实是太气人了。
可是呢,这只是一时义愤填膺而已,等到冷静下来之后,林冲如果再遇到了陆谦,顶多会揍他一顿罢了,根本是不可能会杀他的。
娘子劝道:“我又不曾被他骗了,你休得胡做。”
林冲道:“叵耐这陆谦畜生!我和你如兄若弟,你也来骗我!只怕不撞见高衙内,也照管着他头面。”
娘子苦劝,那里肯放他出门。
陆虞候只躲在太尉府内,亦不敢回家。
林冲一连等了三日,并不见面。
既然听过了妻子的劝说,那么,林冲干嘛还要去陆谦家的门口,接连等上三天时间呢?
难道说,林冲就是个笨蛋,接连等了三天都不见人影,他就不知道陆谦此时,已经躲到了他家隔壁的太尉府吗?
这怎么可能呢,林冲当然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要接连等上三天的时间,就是要做给高衙内看的!
林冲这是在杀鸡儆猴,告诉高衙内,他林冲并不怕他。
果然,高衙内经历了那天的事情,又见林冲一直在他家门口附近转悠,他顿时就吓病了。
高衙内自从那日在陆虞候家楼上吃了那惊,跳墙脱走,不敢对太尉说知,因此在府中卧病。
他这病到底有多严重呢,故事里是明确描述过的。
不痒不痛,浑身上或寒或热;没撩没乱,满腹中又饱又饥,白昼忘餐,黄昏废寝,对爷娘怎诉心中恨,见相识难遮脸上羞。
而且他自己也说:“实不瞒你们说:我为林冲老婆,两次不能够得他,又吃他那一惊,这病越添得重了。眼见的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
他病的都快要死了,都不敢对高俅道出实情,可见,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那是万万不能让高俅知道的。
对了,这个故事前前后后所发生的时间,是有详细记录的,这一点非常重要,不把这个时间给搞清楚的话,遇林而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就必然是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