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啊?”了一声,突然有些同情苏潜和苏漠两兄弟,这算不算被父母“赶”出家门?
第二天,宋浅是在苏潜的怀里醒来的。两人并排着侧躺在苏潜的床上。宋浅一醒,苏潜也跟着醒了。宋浅翻身从背对着苏潜变成了面对这苏潜,看到他的下巴冒出青青的胡茬和糊在眼角的分泌物。
宋浅嘻嘻笑了两声,以后的每天清晨,她都会看到他如此的模样。
“笑什么?”苏潜在他头顶发问,声音嗡嗡的。
宋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往后挪了挪身体,看向苏潜的眼睛,对他微笑说:“你好,准新郎。”
“你好,准新娘。”苏潜探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浅吻。
看到苏潜和宋浅携手并肩从苏潜的卧室出来,正在陪化妆师说话的莫笛忍不住黑了脸。趁宋浅洗漱完被按在化妆台前捯饬,莫笛拎着苏潜的耳朵就进了餐厅。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心疼人?今天要忙一天,昨天晚上还折腾,万一累着宋浅怎么办?!”
苏潜一边嗷嗷叫着冤枉一边半低下身子方便莫笛拎耳朵,“没有啥都没干,就是睡觉来着。”他真冤枉啊。
“真的就睡觉?”莫笛不太相信又问了一次,“名词睡觉还是动词睡觉?”
苏潜:“妈,你以后上网的时候少看些乱七八糟的!”
宋浅坐在化妆台前被化妆师往脸上涂涂抹抹,耳朵里听着苏潜和莫笛在嘀嘀咕咕,偏偏又听不清,想要伸看看吧,才动了一下脖子就被化妆助理按住了。
新娘妆稍微繁琐了一些,除了面妆还要盘头发。当被告知今天要换两次礼服和造型的时候,宋浅一直挺着的脊背立刻靠到了椅背上,苦着脸说不出话——她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其实宋浅不知道,她的婚礼真的是简单多了,没有迎娶送嫁的程序,没有为难新郎抢新娘的过程,她只要在宾客到达之前,和苏潜一起站在酒店门口,露出客气并略带羞涩的笑容就行了。
就这两样就省了好多的力气了。
上午十点,苏潜和宋浅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宾客到来。苏潜提前同宋浅说过了,这次婚宴来的都是警局的同事、大学的同学和私人朋友,苏氏老家里回来几个代表,除此之外,莫氏的生意伙伴一概没有通知,还问宋浅会不会介意。
宋浅才不在意,如果按她的想法,连婚礼都不想办扯个证就算结婚了。日子是自己的,她想要的是那中一家人平平淡淡和和美美过日子的生活,认识些不相干的的乱七八糟的人做什么?
后来再提起婚礼的那天,宋浅记得的东西不多。只记得苏潜手里捧着捧花,从舞台的那头穿过彩虹桥一步步走到宋浅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把自己的手递给苏潜,看着他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上一枚钻戒,然后她拉着他站起来,并肩走上舞台。
宋浅以为自己会哭,实际上并没有。她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手心有些出汗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婚宴结束被告知临市出了重大杀人案,苏潜要过去支援的时候,宋浅也只是精神恍惚地“哦”了一声。
苏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没反应过来。无视了众人“好有觉悟的新娘子”的眼神,苏潜拉着宋浅的手腕走去走廊的拐角。
宋浅盯着被扣住脉门的手腕,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才刚刚转过墙角,不等苏潜开口,她就用力把苏潜推到了墙上,以一种树懒的姿态抱住了苏潜的脖子,两条腿因为穿了裙子无法盘到腰上,就夹在了苏潜的小腿。
苏潜被推到墙上的时候愣了一下,长这么大被一个女人壁咚,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合法妻子的时候。
其实宋浅的动作完全是出于下意识。把人推到墙上后,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好瞪着眼睛看苏潜。
苏潜把头埋在宋浅的脖颈里闷笑了一会儿,从宋浅的耳垂吻到额头吻到鼻尖又吻到嘴唇,浅尝辄止不敢多停留。
“我走了。你要听话。”
宋浅站在走廊拐角,看着苏潜跟邢队长等人汇合走出酒店大门,侧身靠在雪白冰凉的墙壁,低着头蹭地板。
警察家属,哪有那么好当。
跟着邢队长等人走出了酒店大门,苏潜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然后又脚步匆匆地跟上众人。
坐在车里,不要说别人,苏潜都同情自己,洞房花烛夜啊!至少要一周以后才会有了!可怜的自己。
此时的苏潜还不知道,他的洞房花烛夜,要推迟到八个月以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