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能让黄总管定下林家香为贡香,难怪那劳古镇的镇长见到他要行跪拜大礼,难怪回程时会遇到那么多的忠亲王府侍卫……
原来一切的一切皆因为白云闲是忠亲王世子白逸。
一个皇族贵胄,一个是商贾之女,他和她之间不亚于隔着一条天堑,不止如此,他和她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即便她腋下生出双翼,小小麻雀又如何能飞得上九重天呢!
黑暗中,寒风里的那盏微弱灯火颤巍巍许久,此刻终于灭掉,同时熄灭的还有林碧凝心头那最后一丝丝的痴心妄想,期盼着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表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被说我的吓到。”赵一诚见林碧凝神色大变,心里喜欢,面上只装作关切的表情,“想当初我知道时,也是吓了一跳呢!”
林碧凝听到赵一诚的话,猛然从震惊和失落等等复杂情绪中惊醒,在他面前自己不可再如此心神不定,他告诉自己白云闲的身份定然是有所图谋,她要静观其变。
握拳怕在手心留下伤痕,握膝盖怕弄皱衣裳,她只能将手伸进衣袖,成交叉的样子狠狠握住手腕,有疼痛刺激,晕乎乎的脑袋总算稍稍清醒了些。
林碧凝再看向赵一诚时脸上只剩下刚刚好的不可思议的神色,诧异道:“赵表哥你的话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与白公子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从没听他提过忠亲王府,你莫不是与我玩笑吧?”
“这种事我怎么会同你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
赵一诚曾在林府宴请白云闲的第二日跟踪过他,但对方很机警,甩掉了他。后来某一日他请黄公公喝酒,却碰到白云闲,对方没注意到他们,他从黄公公那得知白云闲就是忠亲王世子白逸。
赵一诚隐掉黄公公的部分,半真半假道:“我偶然一次在酒楼亲耳听到他们喊白公子为忠亲王世子,我不敢相信,就偷偷跟着他回家,果真见他回了忠亲王府。”
“世子不和我讲明身份,自有他的道理,赵表哥为何要告诉我?”林碧凝浅浅地抬了抬嘴角,赵一诚,你究竟又在筹划什么阴谋?
“我,唉,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说出这件事,还不知道世子会如何报复我。”赵一诚苦笑着说完这句,然后眼神变得坚定,像一个舍已救人的英雄般,语气也变得正义凛然,“但是你是我表弟,林府又收留了我,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圈套,被人欺负,就算那个人是忠亲王世子也不行。”
闻听此言,林碧凝真想仰天哈哈大笑几声,赵一诚啊赵一诚,你的脸可真是比上都的城墙还厚,林家何德何能竟能收留你这等无情无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
恐此刻的眼神出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林碧凝忙低垂着头,双手却是再次握紧手腕,摇着头不敢相信地说道:“我不过是个商贾之子,世子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能和他成为朋友都是世子的恩赐了,我有什么东西可值得他图谋的?”
“我开始也以为他只是要和你做个朋友,还觉得忠亲王世子平易近人,是个好人。谁知道,谁知道他……”赵一诚怒目圆睁,很是气愤地捶了下桌,“谁知道他竟是个衣冠qín_shòu,他接近表弟你,只是为了让你成为他的禁脔,他一直都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听赵一诚竟然侮辱白逸,林碧凝下意识地瞪着他反驳道,说完又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对,再次低头,小小地抖着肩膀,口中喃喃地说,“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只能说世子太会演戏,无怪表弟不认为他是这样的人,就是我,如果没有亲眼见到,恐怕也不会相信。”赵一诚没有怀疑林碧凝,只是以为对方是一时难以接受,接着再下一剂重药,“有一次,我在酒楼见到世子和一个长相不俗的红衣公子举止亲密地走进雅间,我心里有些奇怪,便守在他们门外。那人抱怨世子最近冷落他,埋怨他可是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世子便说他接近你只是因为没尝过像表弟这样的少年郎,想要尝个新鲜。”
赵一诚所说的这些话,林碧凝只信三分,白逸或许是喜欢男人,但也绝非是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只知玩弄别人的人。虽然她前世未能识破赵一诚的真面目,眼光算不得好,但她相信白逸是个正人君子,绝非对方口中所说的卑鄙小人,这点从之前的交往中可以看出来。
不过,赵一诚这样诽谤白逸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碧凝一个劲地摇着头,装作受惊过度,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
“表弟,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想今后要怎么办?”赵一诚安慰道。
“我,我应该怎么办?”林碧凝怯怯地望着他,像是将他当做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浮木。
赵一诚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假意思忖一会,道:“这种事情有伤风化,再加上对方是忠亲王世子,我们开罪不起,只能自认倒霉,索性他还未对你做过什么。为避免世子对你再起什么心思,伤害到你,表弟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他为好。只要你不见他,我不信天子脚下他还敢强抢民男。”
“你是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同世子见面?”林碧凝疑狐地问道,赵一诚编了那么大段的话,只是为了不让她和白逸往来。
“我们斗不过他,也只能躲着他了。虽然能有一个世子朋友,说不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