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林老先生还没作,孙猴子解释起来,只要林千墨给他相了坟地,他立即解散手下所有的士兵,让大家各自回家乡安居这样一来,这一带再也没有匪患,老百姓就安全了。
这倒真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但孙猴子真的愿意解散土匪?林千墨有些不相信:“什么样的人死了,对你这样重要?你宁愿为他要块好坟地,也不再当土匪了?”
孙猴子说:“这个你就甭问。只要老先生帮我将坟地相出来了,我保证,我们这批人各自回家,再也不滋扰当地百姓了。”
孙猴子信誓旦旦。林千墨一想,帮着相块坟地,就消除了当地的匪患,何乐而不为?他同意了。
林千墨随孙猴子去了山上的破庙,但见到的全是活生生的土匪,并没见到死人的尸体。没有死人,是谁需要坟地呢?
林千墨心中疑惑,就问孙猴子。孙猴子还是那句话:“甭问谁要坟地,你将坟地相出来就是了。”
林千墨问:“那你要一块什么样的坟地呢?”
孙猴子说:“当然是将相之地呀。”
这下,林千墨摇起了头:“方圆百里,就一块将相之地,那里早已有主了,明朝一个姓李的大将军,几百年前就葬在那里。那里没法再做新的坟地。”
“中啊。能不能做坟地不要紧,你就帮我将那块地给相出来,告诉我它的具体位置。”
林千墨一愣:敢情这帮家伙不是要坟地埋死人,而是想让他帮着找出明朝李将军的坟墓?这伙土匪莫不是想盗墓?
果然,孙猴子承认了:“明人不做暗事,直说了吧,我们就是惦记上了那个什么将军的墓地。据说,坟墓埋的时候连墓堆都没留下,三百多年来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埋得这么隐秘的坟墓,又是个大将军的,自然少不了陪葬的东西,所以兄弟们指望点财。”
这怎么行?林千墨当然不能明着拒绝。他说,自己又不是李将军的后人,人家埋得那么隐秘的墓地,他怎么找得到呢?
林千墨这么一推托,孙猴子哈哈大笑起来:“林老先生跟我打马虎眼是吗?你确实不是李家后人,按理是不知道那个将军的墓地在哪里。但是,你在风水学上的研究可是很了得的,据说,那个将军埋的就是将相之地,你只要帮我将这一带的将相风水宝地找出来,不就找出了将军的墓地吗?”
孙猴子确实是个聪明人,他居然想到利用相风水来找古墓。
这方法是挺准的,几年前,林千墨就看出,这里有一块将相之地,又听说明朝有一位将军埋在这一带,所以他早已猜到那是李将军的坟墓,也知道具体位置,但他仍然摇头,说:“将相之地,没有一定的道行是相不出来的。对堪舆学我只是业余爱好。研究不深,道行太浅,你还是找专业的风水大师吧。”
孙猴子不耐烦了:“实话跟你说,方圆百里内有点道行的风水大师只有三个,我全请来了,有两个已经被我毙掉了,就因为他俩的道行太浅,找不出那个地方。第三个是姓沈的,他哭哭啼啼地央求我饶他一命,说他们确实没有那个道行,而真正有那个道行的,只有你林老先生,虽说你不是风水大师,但对风水学的研究远在他们之上,而且,你深通易经八卦,按易经八卦图和风水学一观察,找出那块坟地不算难事,你现在就甭跟我谦虚了。”
孙猴子所说的那个姓沈的,林千墨认识,也算是大别山一带有名的风水大师,他对林千墨非常崇拜,常常登门讨教一些堪舆学上的知识,算得上是半个学生。
想不到,关键时刻,林千墨的这半个学生,还是出卖了老师。
事已至此,林千墨索性表了态:“就算我找得到那块墓地,也不可能帮你找。
掘坟盗墓,有损阴德,我也算个读书人,你觉得我会做那样的事吗?”
孙猴子恼了,眼一翻,伸手从身边的土匪那儿拿过一杆长枪,“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枪栓,瞪着林千墨问:“宁愿跟那两个风水大师陪葬也不找?”
林千墨一抬头一挺胸:“不找!老夫年近八十,活得也算够本了,和两个风水大师去做伴,路上还可以讨论一下堪舆学呢,不算寂寞。”
孙猴子见吓唬不了林千墨,将枪扔给了土匪,阴笑起来:“老先生厉害呀,不怕死,好!但是,总有你怕的东西,兄弟们,将他拉出去吧。”
两个土匪如狼似虎地上前将林千墨绑了,用一根绳子牵着,拉出了门。
出了破庙,上了山,一行人踏着薄薄的积雪,一直走到离破庙七个山洼处才停下。那里有一个新挖出的洞口,皑皑白雪上堆了一堆新土,两个荷枪实弹的土匪守在那里。
林千墨正不知孙猴子玩的是什么把戏,就见从洞口里钻出个人来,蓬头垢面,手里提着满满一畚箕泥土。那人一见林千墨,手里的畚箕“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双膝一软,就给林千墨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林老先生,我对不住您啊。”
是那个姓沈的风水大师。他在干什么,在挖洞?看那畚箕里的泥土,半泥半沙,里面夹杂着大量冰碴,林千墨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半泥半沙的地质结构是不宜挖洞的,容易塌方。
更何况泥土里有那么多冰碴,说明这里的土层是渗水的,要不是天寒地冻将水都凝成了冰,在这里挖洞,洞早就塌了,沈先生也早就被活埋在洞里了。沈先生作为风水大师,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