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子一头火红长发微微卷曲着散开,颇有些狼狈的遮挡住一半面颊,苍白的脸一半阴柔俊美,淡蓝色的瞳子在烛火下微微闪烁着浅海的色泽,而另一半脸上的伤口鲜血,却让他过于阴柔的气质容貌,平添几分神秘与血腥,更让人觉得这个男人美的惊心动魄。
男子缓缓看向对面的乌萨拉,那双一贯淡漠的眸子里,此刻却竟然是盛满了一腔无法言说的柔情,他不需要开口,便是那样用海一般深邃的眸子目光看着人,便会让人有种即将溺毙其中的眩晕感和幸福感。
就好象……就好象他目光所至之处,便是他的全部宠爱和温柔。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塔烈!
乌萨拉何曾看见过有如此目光的塔烈!那压抑在心底里几十年的、强烈的炙热的感情,几乎一瞬间便喷/发出来!再也无法压抑,再也无法克制。
乌萨拉哽咽的开口,一瞬间便收敛了所有的戾气与疯狂,说出的话竟然有种小女孩撒娇的楚楚可怜:“塔烈……真的是你?我、我从未奢望过,能有一天看见这样的你。”
这样用温柔目光看着我的你,这样不再冷漠对待我的你,这样与我近距离毫不生疏的你……
乌萨拉的激动,根本无法言语,更不能言传。
眼前这俊美无匹的男子,可不正是她朝思暮想、悲切爱恋多年的塔烈吗?
塔烈显然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可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便那样看着乌萨拉,就有种表达清楚的感觉。他的目光看着乌萨拉,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更没有惊恐,而是充满了淡淡的温暖的笑意,那么亲切,那么熟悉的样子。
乌萨拉激动的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对不起塔烈,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乌萨拉很恐惧,害怕塔烈会因为这件事更厌恶她,毕竟她让他受伤了。
塔烈却是温柔的摇摇头,那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唇角的朱砂痣简直活了一般的鲜活起来。即便是脸上有鲜血淋漓的伤口,可却让塔烈有种更妖冶的美感。
他似乎在对乌萨拉说不要紧,我不怪你,那么清楚明了的表达。那么温柔的目光,哪里有半点嫌弃乌萨拉,不喜欢乌萨拉的模样?
这样的塔烈,给人最强烈的感觉,便是他的心里是爱着乌萨拉的!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别说是霍御风了,就连雷老祖都感觉到了。二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十分怪异。按照乌萨拉的话,这塔烈应该是极其排斥她,厌恶她的才对啊。就算不是那样,但看见如此面目全非、恐怖异常的乌萨拉,是个人也会害怕或者厌恶吧。
可是这塔烈竟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反而是看着乌萨拉满目温柔。
偏偏乌萨拉因为实在太在乎塔烈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别人不知道平时乌萨拉和塔烈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乌萨拉自己知道。
霍御风微微思考片刻,便将塔烈的哑**给解了。
塔烈闷哼一声,看着乌萨拉还在喋喋不休的道歉,那么惊慌的样子,塔烈也不去质问霍御风,而是忽略了所有人,仿若他的眼中便只有一个蓬头垢面形如鬼魅的乌萨拉般,甘醇的嗓音轻柔的开口道:“阿拉,冷静一点,我并没有生气呀。”
他说的是西域话,开腔怪异温柔又动听。
乌萨拉一瞬间便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塔烈,干巴巴的说道:“你、你叫我什么?”
塔烈忽然浅笑,扯动伤口,鲜血流淌的更快,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阿拉,我不该这般叫你吗?你忘记你以前扯着我衣角让我这般叫你了吗?”
乌萨拉狂喜又不可置信的道:“可、可是那个时候你不是拒绝我了吗?你不是说不会如此亲密的叫出了阿婧之外的其他女人吗?”
“可我在心里已经这般叫你好多年了,从阿拉让我这般叫你开始那天,我的心里,你便是阿拉。”塔烈温柔缓慢的声音,静静的不慌不忙的陈述着他多年以来不为人知的温柔。
抱着萨塔浓一路狂风般赶来的阿川鹰,在萨塔浓忽然搂紧她的脖颈时停下脚步,就那样抱着面色苍白,震惊瞠目的萨塔浓,悄无声息的立在门口处。
乌萨拉喜极而泣,不可置信的呢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对我一直就不假颜色的,我还以为、我一直以为你……”
“阿拉一直以为我讨厌你是吗?”塔烈温和的接过那话,目光越发柔和,有着淡淡的怜惜,声音却莫名添上一层伤感:“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除了阿婧的任何女子,可是你就那样走进我的心里,从那之后,便在也没有出去过。”
“我以为我这般狼狈的身份,已经不能配得上你,便是永远守在西域的一个小角落里,可只要偶尔能见到你,我也是心满意足。阿拉,怪只怪天意弄人,怪我太过冲动,怪我太过自负,怪我们相遇太晚。”
塔烈的话让整个牢房里的人,都有一种很怪异的仿若见到妖怪的感觉。这塔烈,竟然爱上了乌萨拉那样的大妖怪?
乌萨拉却激动的泪水涟涟,分明便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狂喜。
塔烈温柔的道:“我以为我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身份的束缚,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可是哪里知道,老天竟然让我遇见这样的你。阿拉,我很感激上苍,让我在你这般落魄的时候遇上你,如此用我不堪的身份,守护落魄的你,我才有勇气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