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
李恒斌很早就起了床,穿衣、洗漱、吃饭,准备前往府衙。
昨晚派出去的探子按例前来回报:“大人,昨晚并没有什么异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李恒斌挥了挥手,探子出了房间。
李恒斌忍不住咧嘴一笑,罗毅跟胡然没有动手,倒让他有些意外,以他对罗毅、胡然的了解,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人要出手。
罗毅花了五万两银子,胡然拿人手段,理应替人消灾,就算是在罗毅的逼迫下,也应该出面结果了刘三。
而罗毅呢,刘三售卖醉仙酒,阻碍了罗毅的发财路,在罗毅这,刘三也是死的。
不管怎么说,罗毅跟胡然,都容不得刘三多活。
可整整一夜,偏偏就不如李恒斌想的那样,罗毅跟胡然都没有动手。
“伏兵白白守了一夜...。”
李恒斌忍不住苦笑。
收拾完毕,李恒斌前往府衙。
早在昨日,他便将告示贴到了城门口,要在今天一早,审问犯人刘三,以及同刘三一起进牢狱的十几个人。
这种堂堂正正问案的事情,在武阳城是不多见的,也不管认不认识刘三,许多百姓都到了门口,就为看一个热闹。
李恒斌到时,院子外已经围满了人,院子里面站着很多官差,大堂内坐着罗毅、胡然,还有武阳县令郭福阳。
三人都坐在下方,主位空着,堂上站着二十个捕快,气势汹汹,好不威武。
李恒斌整了整衣衫,大步走了进去。
“侯爷、胡大人、郭大人,在下来晚了,还望见谅。”
朝三人拱了拱手,李恒斌面带微笑的说道。
胡然没有给他好脸色,怒道:“你就别废话了,赶紧开堂。”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李恒斌指了指主位,似在询问,征求三人的同意。
不过罗毅三人都没有理他,李恒斌自讨了个没趣,瘪了瘪嘴,将目光收回。
“那本官就当一次主审,得罪了。”
说话间,李恒斌已经坐到了上方,拿起案桌上的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一下,大喝道:“升堂!”
“威...武...!!!”
二十个捕快一起喊着堂威。并用手上的棒子不断杵着地,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李恒斌大声喊道:“带刘三等人上堂。”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血淋淋的十几个犯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全部成布条状,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所有人的手都垂直着,根本伸不开,脸上露出苦涩,一个劲的哆嗦,又好像是没有吃饭,走起路来也东倒西歪,根本站不住。
不多时,一共十五个犯人被带到了堂上,李恒斌没有急着问案,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胡然,笑问道:“胡大人,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严刑逼供?如此惨状,恐怕也就只有你能下得了手,大人不愧是带兵之人,狠辣无情,在下佩服。”
“李恒斌,你什么意思,要问案便问案,扯我身上干什么?”
胡然当即发怒:“岂有此理!”
李恒斌冷笑了两声,说道:“好,那咱们开始问案。”
“刘三,这供词上说,你伙同十几人,跟着杀人犯吴勇杀了富商吴侯街,这供词可是你签字画押的?”
“是。”
刘三如实回道。
李恒斌一皱眉,再次道:“刘三,你要搞清楚,本官是大都督长史,主审你的案子,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可以尽管跟我说,本官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我再问你,这供词,是你心甘情愿签字画押的?”
这次刘三没有再说是了,激动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青天大老爷,你要给草民做主啊,那供词是胡大人前晚逼着草民说的。”
“胡说八道,本官何曾逼过你?”
一旁的胡然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辩驳。
“胡大人,稍安勿躁。”
罗毅拉着胡然又坐下,小声说道。
罗毅心里乐开了花,照这样发展下去,刘三不死都难。
李恒斌看了胡然一眼,嘴角微微上翘,一副你惨了的模样。
“刘三,接着说,胡大人是怎么逼你的?可动用过大型?是在公堂之上问的案,还是在私牢里?”
李恒斌继续追问道。
这话一出,罗毅直接想大笑,这话问的,矛头直指胡然了啊,哪里是问案,简直是批斗胡然了,专揭胡然的老底。
胡然此刻,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了,真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先杀了刘三,然后再杀李恒斌!
只可惜,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只能将这笔帐先记下,等有了空,再转过头来收拾。
李恒斌话音刚落,刘三继续说道:“禀大人,胡大人是在死牢里问案的,一上来就用了大刑,看这衣服上的血痕、还有这手指,好几根都夹断了,我等都经受不住酷刑,不得已才按照他的话招供,然后强行画了押。还有...。”
“你...!”
胡然惊愕的站起身来,指着刘三说不出话。他想反驳,可刘三说的是事实,他无从辩驳,只能站在那生闷气。
刘三的话一出,院子外面看戏的百姓热闹了起来,议论纷纷,第大堂只是的胡然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骂狗官,草菅人命,不过这些话说的都很小声,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胡然听到这话,抬起头往外看,但却没找到那声音的根源。
“胡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