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有人进了禁地?”落日谷大殿内,侯谷主沉思道,见众人言之凿凿,眉头拧得更紧了。禁地外围设有结界,若有人进入,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确实没有感应到。
他豁然起身,向殿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他们跨过长廊,绕过桃林,踏过长桥,来到禁地。
“你、还有你,进去。”侯谷主随意指了两人,看他们面露犹豫,复又说道:“你们放心进去吧,有我在,不会有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前。
两人一脚刚跨过石碑,哗的一下,侯谷主腰间的玉佩便亮了,再往前走两步,一道结界便将二人弹出,侯谷主一挥手,二人才稳稳落地。
两人再次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一丝后怕和庆幸。
侯谷主略一沉思,开口道:“你们也瞧见了,这禁地之中不可能有外人进入。你们定是看错了。”
第一个发现禁地中有人的弟子也不再坚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偷酒喝,眼睛有些花。
“我就说你是昨晚喝高了,眼花,你还不信,非要胡言乱语!”一个筑基弟子在一旁说道,边说还边向那名弟子使眼色。
那人一见,赶紧跪下,道:“谷主恕罪,弟子昨日贪杯,小酌几杯,一时眼花。不过,弟子也是心系谷中安慰,一时情急,才未仔细辨认,请谷主责罚。”
侯谷主一挥手,道:“念你初犯,罚你到罡风洞五百米处思过一日。”
罡风洞,顾名思义,其中罡风盛行,越往里罡风越强,幸好才五百米,这个惩罚不算重,那人感恩戴德领罚。
众人散去,侯谷主才进入禁地,喃喃自语:“此人到底如何进入禁地而不触碰结界的,难道是元婴真君?到此欲意何为?”
侯谷主方才不让众人知道有人进入禁地,一则是不让众弟子恐慌,有人竟然可以随意进出禁地,这让落日谷颜面何存?二则是能随意进入禁地之人,修为必定不低,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可他一入禁地,便发现确实有人进来过!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突然,一黑衣金丹修士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沙哑,道:“属下参见谷主。”
“侯暗,你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落日谷中有一支只有谷主知道暗卫队,队长便是侯暗,也是最擅长追踪之人。
“是!”侯暗消失得如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
两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也就是弹指一挥间,但也依然能够发生一些事。
比如,今年恰好是十年一届的大论剑,而此次论剑地点恰好是天道宗!
大论剑可谓是剑修们切磋交流的绝佳时机,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一战成名之地。大论剑还有一特殊之处,便是它对所有人开放,无所谓门派高低,势力强弱,即便是散修也可参与,也正因此,大论剑的地点只在三大宗门间轮换,因为只有三大宗门才能保证大论剑顺利实施,不会有人暗中作梗。
近一月,各大宗门势力陆续派剑修出发赶往天道宗。
梅姑顺流而下,不知到达哪里,只觉出了落日谷范围,便跳上河岸,换下天道宗的道服,徒步向前。
看着渐渐变红的土地,梅姑知道自己走到了来时见到的那片红色的平原。
如今六七月的天气,这片平原有些燥热。
天空中不知何时泛起大块大块的云,乌黑的、含雨的浓云。天上飘着云的时候,平原上野兽都有些慌。
“轰隆隆……”一阵响雷过后,平原上下起了暴雨,魔兽匆匆忙忙转到别处躲雨去了。
空旷的平原上一古怪的少女显得有些突兀。
从地里冒出头来的土鼠兽看着她,呲呲地发出不屑的叫声,接连几只土鼠兽也冒出头,看着淋成落汤鸡般的少女,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一不小心土洞口坍塌,土鼠兽跌落尘土中,样子十分滑稽。
少女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浑身被雨水打湿,秀发遮住了眉眼,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裤腿更是沾着被雨水溅起的泥,显得格外的狼狈。
但少女依然我行我素,浑不在意。她的步法均匀,每一步迈出的距离几乎相同,好似尺子丈量过一般,可惜土鼠兽并不知道什么是丈量。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云彩飘走以后,天空又恢复了灰白色,太阳依旧如烈焰般照射,只是红色土壤上雨水落到的地方有了一些凹穴,少女走过的地方留下了脚印。
烈日烘干了少女湿润的秀发和衣衫,一阵和风吹过,吹起她的秀发,一张清秀的脸庞顿时显露无疑。
瞧她的容貌十四五岁,眉梢眼角中吐露几分天真稚气,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并未让她看起来尖酸刻薄,反而让人觉得妩媚可亲,白皙的皮肤衬着高挺的鼻子,再加上鼻侧的红痣,更添几分灵气。
但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她的一双眼睛。璀璨如无尽星空,明亮似万丈碧波。让人不自觉被其吸引,深陷其中。
这个人,正是梅姑。
梅姑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这片红如鲜血的平原,来到一处村庄,村口立着一石碑,上刻:巨石村。
“大娘,能借口水喝吗?”梅姑来到一户农家,见农家院里有一妇人正在晾衣服,便站在栅栏外说道。
那妇人见梅姑一个小姑娘,不像坏人,便开门让她进来,给她盛了碗水,还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独自外出,这一代可不太平,还是早点离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