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看着那姑娘眼里的打探神色,以及往她头上身上衣饰打量的举动,非常的不舒服,觉得对方像在打量什么货物似的,然后对方眼里的敌对神色也让她很是不喜——她没得罪她,为什么对她有敌意?
卫宣对这姑娘显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当下便淡淡地道:“我一个朋友。”
却是没打算介绍,除了不想这群捧高踩低的人知道木槿的身份,免得这群人不屑她,鄙视她,主要也是不想搭理这姑娘。
这姑娘是他姨妈家的,叫陈宛怡,呵呵,说是姨妈,大概王家出品都是挺极品的,这个王姨妈,也跟王家舅舅们差不多。
当年父亲过世后,借着跟她妈关系好,要帮他保护财产,免得被卫家其他几房觊觎的借口,事实上她自己也是想觊觎的那一个,他姐姐看出了王姨妈的居心叵测,就没将财产给她,当时惹的王姨妈颇为不快,还曾数落过他们姐弟来着,如此一闹,让他对他姨妈一家哪还有好感呢?
更何况,他还知道,他姨妈看他姐姐得宠,卫家又有发达起来的样子,这是打算将自己女儿塞给他,想占他便宜——王姨妈并不是他妈的同胞妹妹,而是庶出妹妹,本来王家就落魄了,还是庶出,嫁的自然也不怎么样,这时看卫宣要发达了,母女俩自然就盯上了卫宣,想占便宜了,如此,他更不想搭理对方了,这样居心叵测的姑娘,倒贴他都懒得要。
本来对方今天来给他贺喜,他因厌恶她们母女,都不想放陈宛怡进来的,但架不住对方脸皮厚,死活钻了进来,他这边人手又少,要招呼比上次姐姐晋升,来了格外多的宾客,也就没时间搭理她了,要不然早让下人将她丢出去了。
陈宛怡看表哥不打算介绍,不由不快,暗道要不是表姐再一次晋升了,她才懒得听母亲的话,搭理他呢,毕竟她家虽然也跟卫家一样没落了,是个富家翁了,但凭她的长相,大可以嫁个比卫宣好的,她都看不上卫宣呢,卫宣还敢给她脸色看,让她自然不高兴了。
——要是卫宣知道了她的想法,可能要多谢她看不上他了,毕竟他还没想娶她呢。
卫宣不介绍,陈宛怡只能亲自问木槿,当下笑眯眯地道:“这位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
木槿挑挑眉,而后道:“周……木槿。”
本想说周荷花的,但那个名字实在是囧,所以木槿便转而提起了李府给自己取的丫环名。
“你是哪家的啊?”陈宛怡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打听道。
看眼前这姑娘的穿衣打扮,衣服是半新不旧的,首饰也不多不贵重,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陈宛怡觉得自己家虽落魄了,但比她还是要好多了的,所以便这样问道。
木槿想起刚才陈宛怡对自己的敌意,心里不高兴,所以这时听了陈宛怡的询问,不由笑了,道:“怎么,陈姑娘这是打算给我保媒拉纤啊,问的这样详细。”
陈宛怡被木槿的话顶的不由涨红了脸,当下不由怒道:“不过是问问罢了,难道也问不得吗?”
木槿淡淡地道:“你有问的自由,我也有不回答的自由啊。”
听对方这样说,陈宛怡没有办法了,当下只能道:“哼!藏头露尾的,是不是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的,所以不敢说啊!”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当下不用木槿说什么,卫宣已是沉下了脸,道:“周姑娘是我的贵客,表妹要是不喜欢她,那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话,可以离开,不用在这儿不情不愿的。”
被卫宣这样一说,陈宛怡再一次脸涨的通红,又羞又气,眼里便冒出泪来。
“当我稀罕在你家呆着呢,走就走!”
陈宛怡气的跑掉了,但事情并没完,不大会儿,陈宛怡的母亲陈夫人便过了来,不快地道:“宣哥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都把她气哭了?”
对这个姨妈,卫宣比对陈宛怡更没好感些,因为当初可是她假惺惺地跑过来说,要帮他保存财产的呢,所以这会儿看她过来质问,便冷冷地道:“姨妈还是好好管管表妹的教养问题,一上来就打听别人私事,别人不愿意说还羞辱上别人了,这要是碰到了哪个不能惹的人,她这样说了,给陈家带来了什么祸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陈夫人却是个护短的,当下听了,不但没听进去,还反而因卫宣说她女儿没教养而怒气冲冲地道:“我女儿向来知道进退,还不知道是谁没教养呢。”
说完,当下狠狠地瞪了眼站在卫宣身边的木槿,道:“就是这个姑娘气哭了我的怡儿?还不快给我的怡儿道歉?!”
卫宣看她这样,觉得腻味,当下就道:“她可什么都没说,是我觉得表妹说话过分,说了她几句的,姨妈要是有什么不满,就说我好了,不要牵扯到不相关的人。”
陈夫人听卫宣这样护着木槿,当下便冷冷地道:“她是你什么人,这样护着她,你还没成亲呢,这是不是你养着的小狐狸精?就为着这么个东西,跟姨妈和表妹这样说话,像什么样子!”
木槿听着陈夫人这话,不由眉头一皱,她可是知道那陈姑娘靠脑补侮辱别人的习惯是哪儿来的了,敢情是这陈夫人的言传身教是?
卫宣听了更是觉得有这样的亲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当下便怒道:“这是今天来给我送礼贺喜的客人,姨妈嘴里放干净些,不要老大年纪了,还跟表妹一样说些不三不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