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爹爹尊重老太君,若设计让爹爹亲眼看到是本小姐杀了老太君,哪怕爹爹再疼本小姐,也必然会与本小姐离心离德。借刀杀人,好阴谋,好算计。”
凤珺戎拍手赞扬,眼底的笑意恶意满满。
凤张氏脸都绿了。
凤将军俨然也从凤珺戎的话中臆测出凤张氏的真实目的,丑陋的真相令他浑身血液上涌,脑袋一热个,直接拔出身侧护卫的长剑,一剑刺向凤张氏的胸口,就地格杀!
凤张氏啊了一声,喷出一口老血,双眸紧盯着凤将军,像是不敢置信他的绝情和狠厉如斯。
啊!
鲜血若暗泉激射而出,迅速染红了周遭地块,围观的众人有胆小者,惊呼出声,惊惧的后退,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陪嫁嬷嬷和青衣婢女双股战战,更加不要命地磕头求饶,一个悔恨自己为何得意忘形不及时回偏院,一个悔恨自己为何在发现不对劲时不直接逃跑!
砰砰砰。
地上渐渐染上额头沁出的鲜血,声泪俱下恐慌求饶,令闻着伤心悲凉,直觉两人莫名的可怜又可恨。然凤将军已然铁了心,冷冽剑光闪过,瞬息收割了这两条贱命。
凤珺戎瞬息之间便闪到门外,没被激射而出的血液沾染到。
一夜连死五人。
其中更有当家主母。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做好了守口如瓶的准备,若是这等秘闻自他们身上宣之于众,他们离死期也不远了。
凤将军三剑落下,心口的恶气顿消,连个眼神都不屑施舍给凤张氏,把剑还给护卫后,道:“清理干净。”
“是。”
府中家卫撤走了大半,也带走了大部分的光明,方才还恍若白昼的阁楼,瞬息暗沉了不少。凤张氏还未死透,青衣护卫面面相觑,不敢落井下石推她一把,只能先抬走其他四具死透的尸体。
西秦典律贵族家主是有权处决内宅妇人的,凤珺戎一点儿也不担心凤老头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她轻轻笑起,抬步踏入。
猩红血液若暗泉激射而出,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腥甜味,凤张氏歪倒到血泊了,唔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撑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地瞪向天空,不知该恨谁。
“啧啧,儿子半残,女儿已毁,自己跌落泥潭,被爱人一剑刺穿心窝,持着将军府主母这绝世好牌都能活得如此失败,我倒是有点看不起你了。”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声响起,蓝色身影若闲庭信步般欺近,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步履极为飘忽,仿佛每一脚是凌空踩踏,轻飘飘的恍似没有重量。
随她而来的是蒸腾而起的道道青灰色烟雾,除了凤张氏,房屋留下待清理凤张氏尸体的人神情昏昏欲醉,瞬息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凤张氏死死瞪住来人,逐渐失去生机的眸子如同啐了剧毒,冷冷地朝来人射去,用尽全身力气咬牙切齿:“凤,珺,戎!”
凤珺戎蓝衣翩跹,容颜精致,唇边含笑,垂眸冷笑间流转的尽是傲视群雄的王者之风,幽幽黑瞳闪烁的,是说不尽道不出的风云诡谲和冰寒冷戾。
凤张氏脑海灵光一现,陡然反应过来,喉咙发出绝望的咕噜:“不,你不是她。”
凤珺戎那贱蹄子早被她刻意捧杀养废了,怎么可能生出这无双风华的气度?!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这人绝非池中之物,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木讷愚钝的贱蹄子!
清丽出尘的少女勾唇浅笑,满眸子甜美的笑意:“唔,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太晚,可以死得瞑目了。”
凤张氏眸色开始泛起死气,汩汩流出的血液蔓延至凤珺戎的脚下,她轻轻一笑,也不见她如何动作,转瞬退离三尺之外,依旧笑盈盈地盯着血泊中的凤张氏,那欣赏的姿态,任谁看到,都只以为在她眼前的一朵即将盛开的地狱之花,妖艳靡丽。
凤张氏抬眼望去,声嘶力竭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为何这般针对她们母子三人!
为何?!
余下话,凤张氏没力气说出口,但仍强撑着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怼展露出来。
凤珺戎轻笑一声,运用内力传音为难道:“怎么办呢?说了你也不认识。”
凤张氏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你有本事倒是说出来!
生命在流逝,凤张氏恍惚感觉到死神在召唤,愤怒又疑惑,拼尽了全力吐出几个音节:“为……为什……么……”
既然不认识,为何易容伪装成那贱蹄子,闯入这将军府替她报仇,伤害他们母子三人?!既然不认识,为何招招杀招,招招毙命,恨不能除了他们母子三人而后快?!为何?!到底为何?!
她自认从未得罪过这般强劲的敌人,也自信凤珺戎那贱蹄子不可能有如斯强悍的保护神!
凤张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胸口被这一动作牵动,流速本已渐缓的血液陡然畅快了几分,濒死至际,那气怒疑惑简直达到了顶峰,这诡异的妖女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随着凤珺戎而来的木笔和两位嬷嬷没有听到凤珺戎的传音,只当凤张氏矢口否认自家阁主的身份,正气怒着,又听她询问为什么气地骂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我们阁主胸口的十三箭拜谁所赐?顶了阁主的救命之恩,又抢了阁主的未婚夫,哪怕是阁主不想要的,这般无耻龌龊歹毒的行径,你还问阁主为什么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