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假不准倒也罢了,可她流产都还没满六个月,公司规定每个人都要参与献血活动,除非生病了。
她,虽然没有生病,但出院才几天,流产都没过一个月,更别说六个月了,可没理由和易如峰说的啊,和他说不就等于告诉全公司的人吗?
献血车下午就会来了,她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到时医院的护士认出她来,记得她前两天才住了院就麻烦了。
中午下班,当大家都往食堂的方向去的时候,她却匆匆买了一袋冰就进了洗手间。
为了能瞒过其他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与其发烧一场,她也不愿意让公司的人说她“未婚先孕”之类的坏话。何况这样的话,很快就会传到马一诺耳中的,听到那样的流言,肯定会以为她是水性杨花的人吧。
其实现在是大冬天,少穿点衣服就能感冒了,但时间紧迫,她不敢赌。
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她还走进了洗手间,锁上了门。
脱了外套,关了暖气,她拿着那一袋冰,闭上眼咬着牙齿狠狠地塞进了身体里,虽然早已做好思想准备,但冰和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冷了,是痛,是冷到阵阵刺痛的感觉袭击着她,她双手交叉胸前,裹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不抖得那么厉害,可都于事无补。
过了十来分钟,直到冰开始慢慢融化,她才讪讪地伸出手,将袋子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忍受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还不成功,她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艰难地站起来,颤抖着的身体往镜子前一步一步地挪,一件一件地穿上刚才脱掉的衣服,口中不停地呵出气来暖自己的双手,才有定力抬起头来看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冻得灰白中透着黑色,尽管早上化了妆,但整个人看上去毫无色彩,十足的病态泱泱。
穿好衣服,依然感觉到自己还是像刚才那般冷,伸手摸了下额头,好快,这会时间就已经开始烫了,她似乎是达到目的般竟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裹紧外套,她还特意上下跳了几下,才抖着身子走出厕所。
周围的人似乎毫不在意下午的那场献血活动,也丝毫未察觉到有点心虚的顾书瑶。
一个下午她心里都非常忐忑,时不时地看下时间,看到周围没有人看着她,才伸手探下自己的额头。
等待的时间最是漫长,而且还得担心烧一下子退了,平常的几个小时,她感觉过了好漫长的一天。
好不容易才听到一楼接待处的人上来通知,她肯定是要下去量一下体温的,只有量过体温,有真真实实的数据,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跟着众人走进了电梯,摸了一下额头,生怕没刚才那么热了,她还特意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又偷偷撇了一眼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