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姚子粲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
见姚子粲心情不好,朱婉婷很是乖巧的被他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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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钟,街头上一家很普通的小饭馆,朱婉婷坐在餐桌上正吃着姚子粲亲手给她剥得小龙虾。
即使再怎么放纵她,姚子粲到底还是留了后手儿,将麻辣小龙虾剥了壳,放在热水里泡了泡,这才放到了朱婉婷的盘子里,由着她吃。
朱婉婷一边儿吃着小龙虾,一边儿美滋滋的瞧着正在专心致志给她剥着龙虾的姚子粲。
灯光下,那张狂肆的俊脸,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身后的背景,是正在喝酒吃饭的人们,透过玻璃门,可以见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和彩色的霓虹灯。
城市里,正下着雨夹雪。
天气冷了,菜一上桌,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
而穿着花衬衫,正在不苟言笑,剥着龙虾的男人,好似这里格格不入似的,既显眼,又突出!这个小饭馆儿,好像有点儿容不下他……
姚子粲在那里一坐,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声音,朱婉婷的眼里就只剩下他。
“老公,你对我真好!”
朱婉婷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姚子粲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她站起身,偷偷亲了一口对面的姚子粲。
姚子粲剥龙虾的动作怔住,眸光微闪,将手里的,放到热水里泡了跑,这才拿到了朱婉婷的盘子里。
接着,姚子粲当着朱婉婷的面,掏出了兜儿里的香烟,抽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在吃小龙虾的女人。
看着她娇俏的面庞,姚子粲的心里,颇为惆帐……
厌恶呛鼻,朱婉婷有些不悦的皱起了小鼻子,一双明眸斜着睨向姚子粲,“姚子粲,你刚才还下命令,不让餐馆里的人抽烟!怎么现在反倒是你自己抽起来了?你不知道宝宝他——”
“婷婷!”姚子粲突然打断了朱婉婷的话,吐了口香烟,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个孩子咱不要了,有问题的!”
朱婉婷有些气急败坏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嗓音清脆而洪亮,“你又来了!他能有什么问题!四维和糖筛都没做,能看出什么!姚子粲,我知道你爱我,担心我,可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吗?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问题!你简直神经病!”
两次被姚子粲这样说肚里的孩子,朱婉婷显然是被气急了,粗话飙了出来。
姚子粲并没有生气,握住了她那只敲打桌面的小手儿,柔声道:“我上一次被金大盛注射毒品,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知道你怀孕了,我做了一份检查报告,一直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我的血液里依旧残留着毒品!姚晴说……我至少半年不能要孩子!都怪我,粗心又大意,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注射毒品,做了之后,没有让你吃避孕药!甚至连避孕套都没有戴!”
他随意惯了,粗枝大叶的,所以考虑事情总是会不那么周详!
姚子粲的俊脸上出现了无比懊悔的神情,“这个孩子……根本不用等到月份大了再做检查!他一定是残废的、或者智障,更或者连五脏六腑都不全的!”
姚子粲觉得,为了让这个小女人面对现实,有些话,越残忍越好!
朱婉婷呆呆的看着面前语调越来越高的姚子粲,眼里的泪花又蕴了出来,她喃喃开口:“这个我也想过,可有了就是有了。难道就没有一丝希望吗?万一它是健康的呢?”
姚子粲自嘲的笑笑,“有啊,就像你刚才说的,万一,万分之一的几率!”
胸口,针扎似的疼痛。
朱婉婷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泪眼朦胧的望向对座的男人,“姚子粲,在它孕育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了种种惊吓!并且还曾经被吴美琳绑到天台上,吊起来,用剪刀戳中了肩胛,还流了那么多血……吃过各种中药西药,还被治疗过!而那颗小小的种子,竟然能在我肚子里面,生根发芽,生成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你瞧,它是有多顽强?”
顿了顿,朱婉婷用祈求的口吻对着姚子粲说道:“它都这么顽强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顽强一些呢?”
姚子粲不敢去看那双泪闪闪的明眸大眼,吐了口烟圈,声音有些嘶哑,“孩子生下来,最痛苦的——”
姚子粲一眼望进了朱婉婷的眼底,轻启薄唇:“是你!”
朱婉婷摇摇头,“姚子粲,你那么有钱,我也能赚钱,我们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他看病,这样还不可以吗?”
“朱婉婷!”姚子粲猛地站了起来,阴着脸对着她低沉一喝:“你一个国外的留学生,难道连这些都不懂吗?娘胎里带着的病,有几个是能治好的?你难道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走在大街上被人嘲笑吗?你难道希望你的孩子生下来就遭受其他人歧视鄙夷的目光吗?别自欺欺人了!”
朱婉婷咧了咧嘴,哭了起来,两只小手无力的撑在了桌面上,与姚子粲对视,声音微弱而坚决,“不管他是健康的,还是残缺的,我一定不会让他遭受别人的歧视!海伦凯勒是一位又聋又哑的重度残障者,可她同样是一位教育家,一位有名的作家!”
“朱婉婷!你要老子跟你说几遍!那之所以称为例子,只是因为这样的人罕见!老子不为别的,花钱不怕,治疗也不怕!可以后最痛苦的还是你!你是孩子的母亲!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