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芝听后,手指禁不住哆嗦,“子淳的意思是,我是在旁的女人床上睡着的,阿澜她……看到了我……那样?”
陆子淳大人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真切切,一丝不假。”
游离芝随后就仓皇地抚着额头悲痛。嘴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难过。如同暖阳下一棵脆弱的小草,正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他没有一点儿精神。
只是失魂落魄地立起来,朝着陆子淳大人一拱手,就迷迷糊糊地迈出了大厅。一直走出陆府,都没转眸说上一句话。
小厮福林眼尖,看着那游离芝安安全全地出了府邸,才慢吞吞地折回大厅,向自家主子汇报。
“主子,那游大人也太奇怪了,跟丢了魂似的?”福林挠着脑袋说。
陆子淳大人若有所思,手指淡然地敲了敲茶杯盖儿,“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他都还不失个魂儿,落个魄。那还真是不大正常了?”
福林的血盆大口张地比谁都大,仅余几丝惊讶在自己的眼神中。
“为什么啊,主子?”
陆子淳大人嘿嘿地傻笑,毫无兴趣地甩了甩脑袋,“你问我,我问谁啊?”
小厮福林觉得可笑,想自己这主子,说的这话,很是矛盾。既然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自是理解游离芝游大人这一番话的,但是他却装地高深莫测,还反问了一句类似我也不知道的话。
他私下朝着自己的这个主子翻了翻白眼,而后低垂着脑袋,邪恶地嘟了嘟嘴。
“别在背后骂我了,以你的脑子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陆子淳大人走到大厅门口,目送着那匆匆走过的背影,心中甚有些凄凄切切,“你说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以前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觉着你的这个脑袋会随着岁月老去呢?”
小厮福林当场顿住。
顿得相当地颓唐。
他不以为然地尖吼了声儿,“主子!”
“怎么,是想反驳呢,还是想说说你对此事儿的见解?”
福林挠着脑袋,有些委屈地瞪着他,“主子,能不能先反驳,再说见解。”
这下又该轮着陆子淳大人惊诧莫名了。
他仰起自己的手臂,眸子凶厉地盯着小厮福林,“好吧,本大人收回刚刚说的那番话。”
福林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谢主子。”
“先别谢!”陆子淳大人摇手,“说完见解再说。”
“嗯。”小厮福林摸了摸脑袋,开始发表自己对此事儿的长篇大论。在他的眼里,这澜夫人可能是受太久的冷落,故而想要宣泄心中的不快。但能够把不快宣泄出去,就必须得使用最常用最有效的一招,吃醋或者生闷气。
待地这小厮福林说到兴头上,那陆子淳大人却一手敲过去,这个气生得有些大,“本大人真后悔怎么没有把你的脑袋掰开看一看?”
“哪,主子,你太过分啦!”福林扁扁嘴,“明明是您让小的说见解的,怎么还说我笨。凭什么,夫人笨就可以,我就不可以呢?小的跟你可有很长的时间。”
陆子淳大人貌似听见了他最后那些嘀咕话,一回头,诚心诚意地退过去,“哪,很简单,夫人是我的女人。只要我聪明一点儿,我们女儿的智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你呢就不同了,你是要跟在本大人身边,伺候我,时时刻刻帮本大人排忧解难的。你若是笨得可以,本大人的工钱就不白发了么?”
福林的一张脸憋地通红通红。心想,这么些年,主子的嘴皮子竟然还是出奇地溜啊。
……
这游离芝离开陆府以后,就返回了府邸。在集市上看到天下第一酥的招牌时,却还是犹豫着没敢迈进去。
心思烦躁地在书房里闷了几个时辰,到了夜里,派出去寻找澜夫人的属下就已经回来了。然而,过来告诉她这件事儿的,却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母亲易老夫人身边的丫头。
“母亲唤我过去?”游离芝畏惧地站起来,整个人有些踌躇。但是丫鬟的催促不得不令他仓皇动身。
来到大厅时,虽然害怕母亲训斥,但是能够得到澜夫人的消息,却还是好的。然而几个属下的话却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坐在一旁,上方端坐着她的母亲。母亲见到他,敛了敛眉,抬起细指木讷地指着几个属下,“他们是你派出去的?”
游离芝躬身,“是,母亲,虽说我还在生她的气,但她终归是我的夫人。我不能不管她。”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他的脸通红,红过之后,就转瞬苍白。好像说了一个可笑到无头的话。
明明是他伤害夫人的心在前,如何成了他无辜?
游离芝是一个非常能够认错的人,但凡发现自己有错,就会竭尽全力地弥补。不过于澜夫人而言,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其实已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