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低语间,手掌用力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血液桎梏的疼痛,令李诗语反感地想要抽开了自己的手。然而魏卫大将军的力气很大,大得她难以对抗。
在两方相持不下的时候,李诗语已经开始胡话嚷嚷了。
“哪,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歹在给你治伤,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方设法地吃我的豆腐啊?”
闻言,男人握在李诗语手腕处的手慢慢地放开了。
他好笑地瞠了她一眼,“真是有趣,你刚刚不还说让我以身相许么?”
“呵呵,这个嘛。至少得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李诗语语气古怪,眼睛却下意识地觑了觑对方的脸。
她是一个对颜值要求地相当高的女人。
很显然,魏卫的容颜很合她的口味。
可是,如果她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那么她也就不会是大半夜的回忠勇侯府了。
明明她的心里就住着一个男人,也唯有这一个男人。
是莫大将军。
是她的阿璃。
“好了。”她抿抿红唇,自然而然地过度了话题,“这伤我也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你还是得花点儿钱去看看大夫。另外,深更半夜的,还是没必要蹲在这里鬼哭狼嚎吧!”
鬼哭狼嚎?听着这个词语,他心里很不舒服。低沉地嚷了半天。
“谁鬼哭狼嚎?!”
“哦,别动怒。我就一个比喻而已。”李诗语站起来,退后几步,“哎,乐于助人的态度我已经有了,至于是去是留就看你自个儿的意思了?”她抽身离开之际,有双手很轻易地拉住了她。
扭头去看,只见得那魏卫大将军的右手臂还流淌着血水。
“帮我个忙儿?”
“帮忙?”困惑了会儿,李诗语压低膝盖,“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带我逃出城去!”
逃出城?听着这话的时候,李诗语只觉得后背有阴风扫过,不留余地的将她的冷静置之于外。
为何不能自己出城,却要逃出城呢?难道他是朝廷捉拿的重犯。但看此人,不像一个坏人啊!呵呵,真是花痴。
“你犯了什么罪,你告诉我,没准儿我可以替你向老皇帝求情?”在做任何一件事儿以前,都得想想豆豆和阿璃,这是她刚刚才做出的承诺。
虽然她这人一向是个热心肠,但是不分是非、不听劝告,很容易搭上自己的命。搭上自己的命不说,关键是会赔上家人的命。
她不能这么自私。所以在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前,她必须得问问清楚。
魏卫不甘心地转过脸,“我不是什么罪犯?”
“那你?”
“我是南林国的人!”本来还想继续透露一下自己身份的。可李诗语却啊地一声打断了他。然后开始胡乱地臆想。
“啧啧,你也太可怜了吧。风辰国同南林打仗,那是他们老皇帝之间的矛盾。同你们这些百姓有什么干系啊,关键是,你还只是一个江湖中人。”她蹲身,伸出一只手在魏卫大将军的胸膛上拍了拍,“哎,这样吧,明日我想个办法,护送你出城!”想走,又有些不忍心,“也不知道老皇帝会不会派人抓你。你……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回家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般别扭呢?
“哪,你别多想,我还不至于花痴到对你生出什么不轨之心的地步!”李诗语怅然地翻了几个白眼,“你也还没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诱、惑到我。”伸出手,用力地搀扶着魏卫大将军起身,“走吧!”
搀扶的这一路,只有微光。除了魏卫身上那件绣着鹰爪的玄袍,她还真没看清这男人的五官。
抵达忠勇候府以后,神医传亦和雨娘却也不知道去哪儿。李诗语不想打扰两人,便自顾自地将魏卫大将军带到了隔壁的一间房屋。
打扫得非常干净。
却是闲置着的屋。
“今夜你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出城!”李诗语朝着魏卫眨了眨眼睛,“起风的时候,最好还是把那扇窗户关上,不然会吵地睡不着。”
“嗯。”一个单音,发地甚是娴熟。
半晌,李诗语拉开房门,大步地离开了。看着冷静的四周,魏卫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他所受的伤是箭伤,李诗语简单的包扎并未减轻他的半分痛苦。大概是用药失误,他有些难以忍受,便自行脱了袖子察看伤势。
扑拉一声。
大门突然被打开。
烛光下,那麦黄色的胸膛便落在了李诗语的眼底。
下意识地转头背身,死死咬住自己的红唇。
“那……那个我是来给你送件衣裳,是件新的。你……你要是不方便,我……我给你放门口了啊。”
身后一个冷冰冰、毫无反应的声音砸过来,“进来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既然对方都觉得没被吃了豆腐,那她又何必忸怩作态呢?想了想,她握紧了手中的衣服,扑到了床前。
好好地,胆大地一饱眼福。
“呀,你这胳膊,血怎么流个不停啊?”
对方若有即无的飘渺声音响起,“姑娘,你说呢?”
李诗语反射性地捂住嘴,面上慌张道,“不会是我给你包扎出问题了吧?”
说着又去解开那暗夜下包缠的白布。
白布面目全非,全是沾染的血水。李诗语看地感伤,小心地拿嘴吹了吹,“一定很疼吧?”
废话,不疼才怪!问了那个问题以后,她又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