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下了楼,无聊地坐着。
她盯上了一个怪人。
这个人身材魁梧,手上拿着一把钢刀。
李诗语行过去,满脸堆笑:“大哥,你是一个人?”
那大汉瞟了她一眼:“是。”
“这里……我能坐么?”李诗语怀着好奇,有礼地说。
“随意!”那大汉言简意赅。
“大哥去过天下第一酥了没有?”
“不去!”大汉否定地十分直接。
“为什么?”李诗语抱着打广告的意图道,“那里糕点新奇,饭菜也香!”
大汉砰一声放下筷子。
李诗语误以为这人生气了,双脚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但是这男人却是一倾手,对店小二吩咐:“小二,再来一叠蚕豆!”
店小二走近,意欲对李诗语行礼。李诗语却摇手笑了:“再给这位大哥上一杯好茶!”
这天下第一馆为了跟上天下第一酥的节奏,所以里面的菜式虽不丰富,却还是被李诗语做了很大的改善。因而才会有这些吃食。
那大汉一听,忙否决:“我不喝茶!”
李诗语听罢,立刻噎住:“那……换成一壶好酒!”
“妹子!”大汉停住,抬眼看过去,瞟了一眼李诗语,忽而森肃地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吧?”
李诗语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一个人闷在这里,觉得有些奇怪,可这会儿又突然有事儿想问问你?”
“说吧!”大汉从袋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馒头就啃起来。
李诗语低低地往看台示意了一下,随后问道:“看大哥样子,应是江湖中人,那为何……”
“我为什么不像那些人那么积极,是吧?”大汉喝了一口冷水,“那些人虽然同我一样也是武林中人,但是他们和我这种人也有区别。”
李诗语挠挠头:“我不懂。”
大汉啪一声往她肩上一拍:“哪,那边的人都是一些整日悠闲自由,轻松惬意的人。而我吧……则是一个命随时放在刀上的人。”他铛一声,拿手拨了拨雪白的剑身。
“呵呵,大哥,你一定同我说笑吧?”李诗语听不大明白,“命怎么还能放在刀上呢?”
大汉大笑了一声,忽地一声,刀已经伸向了李诗语的脖子:“妹子,我且问你,我这样对你,你害不害怕?”
“害怕?”
“担心自己脖子掉下来?”
“是!”
那大汉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大汉挑眉,“我的命掌握在刀的身上,如果哪一天我刀锈了,杀不了人了。那么我……也就是该死的那一个了!”
“啊!”李诗语捂住嘴唇,难以置信地问,“难不成你是什么杀手,杀不了别人,就会被主子要了命啊!”
大汉笑眯眯地点头:“妹子,你很聪明。我想说的……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那……大哥你是……什么人?”李诗语一字一词地问,“不会真的是杀手吧?”
“比杀手还要悲惨!”那大汉凑到李诗语的跟前,轻言细语地回答,“我是一条没有选择权力的狗。”
李诗语坐着往后挪了几步,身子发软,力气全无。但是她还是勉强地露出几丝笑容。那刚刚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会不会也沾上了很多人的鲜血。甚至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好了,我要走了!”大汉把刀背在肩上,扛着刀就准备走了。走到门口,又掉转头来,收下了店小二送上桌的蚕豆和一坛好酒,“妹子,多谢你的酒和豆!”
李诗语看着他,手指哆嗦地晃晃:“不,不用!”
“我不欠人情!”大汉冷道,“若这次任务还能回来,你这蚕豆和酒的人情我必定还你!”
李诗语结巴道:“不,不用,不用还。”
“告辞!”大汉什么也没说,就扛着那刀跨出了大门。清风盈盈间,她只瞧见那大汉宽阔的后背上隐约可见的沧桑和落寞。
道不清楚。
而二楼房中的莫璃大将军却握着茶杯,神情古怪地定着对面的口袋先生。
他耳听得屋外声响渐离,便张了张唇,一派正经地看过去:“陈将军,你回来恐怕不仅仅是讨个公道吧?”
口袋先生隐忍了好半晌,突然问:“莫大将军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回话的态度是恭敬的,语言是平和的。因而莫璃大将军并不能一眼看出其中真假。只是继续分析着问,“就凭直觉。倘若陈将军真的只是为了个人恩怨才在这王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早就不管不顾地冒死去杀林耀甫了吧,又何必隐姓埋名,开了这间茶楼?”
口袋先生伪装地平淡如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老夫只不过是感恩二小姐当年救命之恩,所以听闻二小姐失踪,这才心慌意乱地赶来王都,借机打探二小姐的消息?”
“不,除了这个,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没说。”莫璃大将军邪魅一笑,挑白了话题道,“你千方百计地想要寻到卿羽,是否只是想要告知卿瀚将军当年战死泗平的真正原因?”
口袋先生一张脸吓地发白,握着椅子的手哆嗦地打颤。但是他还意志坚强地咬紧牙关,不吐一丝一毫有关的话语。
“好,陈将军不想说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莫璃大将军一拍椅子扶手,春风满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