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盈望了鲁云一眼,只觉他面色暗沉无光,应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她试图以沉默不言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师兄。
许久,那鲁云拿着剑站了起来,声音不高不低,他说:“走吧。”
“不坐了?”
鲁云瞪了陶盈一眼,没有回话。风卷起他的长袍,有一股让人莫名奇怪的错觉。走过闹市,再绕过去,便是一个窄巷。那巷子的人很少。鲁云扶着光秃秃的墙壁,心中懊恼,但又沮丧:“师妹,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恶心?”
陶盈一怔,吞吞吐吐地回答:“没,没有。”
“是么?”鲁云怀疑地转过身来,双眸含泪,“在你的眼里,我一定是个怪物!”
陶盈嚷了声儿,语气平和地回答:“我,我没这样想!师兄,在我的心里,你……你一直是最……特别的。”说完,她面上含红,竟娇羞不已。
“你……”鲁云疑了疑。
陶盈摇头傻笑:“没,没什么。”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被其误认为情意,若是被无情否决,该是一件多么尴尬丢脸的事。所以她选择摇头。
鲁云低了低眼睑:“如今羽师妹已经忘了那些事情,我们要如何才能将她带回去呢?”
“忘记了,又如何。只要我们用诚心打动她,相信她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陶盈出谋划策,“而且我看现在的羽师妹的脾性确也比曾经的脾性好得多。至少她不会孤傲冷傲,不容亲近了。就连问了话,她也知道回答了啊。”
鲁云再不言,心思只好乖乖地转到另一个地方。那巷角里露出的一丝宝蓝色的天空,承载了他无奈的挫败感。
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他的母亲。
飞云阁阁主付晓云,立在凉亭里侧颜的一笑像极了他的母亲。
他长到十五岁,都是依赖着自己的母亲。但是那时,她的母亲死了。
院中鲜血淋漓,周遭环境有些摄人。
他搂着自己的母亲,声嘶力竭。
后来来了一个女人。
便是那付晓云。
“过来,同我走!”她向鲁云伸出那双洁白温柔的手,然后拉着他走出了血泊。远离了那个他永远也不明白的地方。
付晓云便成了他的师父。
所以也许根深蒂固的依赖,让他无论如何都想维护着付晓云,他的师父。
甚至这种维护有时超过了男女的恋情,所以私下里一些口无遮拦的师兄妹,总会小声嘀咕着他的这种感情。
他们说他恶心。
所以现在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先胡思乱想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在师妹陶盈提醒自己这种感情十分古怪的时,他伤悲地问出陶盈的话,便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对,恶心二字,对鲁云而言,是个极其敏感的词。
……
天下第一酥和口袋先生的茶楼一时密切联系了起来,由兵部尚书陆子淳大人亲自写好的宣传招牌,第二天便如约挂在了彼此的店中。
为了区别,李诗语伙同三人一起为东时街的这个店取名为天下第一馆。如此一来,天下第一酥和天下第一馆便因为名义上的异曲同工之妙真正地联系在了一起。
算是彻底的抛头露面。
莫璃大将军应承的关于在店外扮演服务员一事,也做地尽职尽责,没有半点儿敷衍。他命令自己的手下在店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另附一个不高不低的凳子。
如痕静伺左侧,双目如剑凛人。
他的手中是特别的vip对待标牌,这东西是昨日李诗语硬塞到他手里,让其守门找人之余也能兼顾打广告。
自莫璃大将军早晨出来,天下第一酥的门口就挤满了很多人。甚至有些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显得特别恭敬,不吵不闹,见莫璃大将军执笔,都纹丝不动地看着。
“这就是莫璃莫大将军啊!”
“可不是,莫璃大将军为国为民,能在这里见到他,真是好运气啊!”
“是啊,这莫璃大将军到底是在做什么?”有人怀疑地嘀咕道,“今日能够在这集市见到莫大将军,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莫璃大将军听见这些类似夸赞的话,依旧毫不动容,只是面色冷冷地对着身旁的如痕道:“研磨!”
如痕回答:“是!”
那长桌上放着一张白绸,莫璃大将军拿着狼豪在砚台里磕了磕,然后持笔在白绸上写了几个字。
天下第一酥。
而后那些文人墨客,见莫璃大将军这幅字笔墨纵横,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便借着莫璃大将军在外宣传的强大势头,大步迈入了天下第一酥。
自从被李诗语说过以后,方成就将一双庄稼人的手洗地干干净净。唯恐再因为自己让那些矫情的达官贵族再次离开。
“小弟?”李诗语叫住他,“听他们说,今早儿你一起来就开始打水洗手。”
方成摊开干净的手伸到李诗语的面前:“哪,老大,我这样成了吧。”
“嗯,挺好的。下次努力。”李诗语长辈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一会儿手中拿着橙色标牌的人,你们便将酒水钱给除了。”
方成不理解:“啊,老大。这么一来,我们酒楼肯定亏死了。”
“不会的,相信我。”李诗语眨眨眼睛,“难道你不知道舍小求大么,我们天下第一酥又有了改善,那么就相当于第一次开业。既然是开业,那势必要给来此的顾客一点儿有利可图的好处,才可以万无一失地吸引他们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