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笑一下,也朝张氏点了点头:“是啊,夫人。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梅园。
皇后娘娘的宫殿外。
鸿老夫人杵在拐杖,持着皇后娘娘特赐的腰牌,一路无阻地到得此地。
“娘娘,鸿老夫人来了?”贴身丫鬟禀报道。
皇后娘娘听到鸿老夫人四个字,眸中泪水连连,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随后立马慌张地对着丫鬟道:“快,快传!”
丫鬟风尘仆仆地疾行而出。
而后鸿老夫人就躬着身一颤一颤地入了梅园。
她单膝正要下跪。
皇后娘娘睁着婆娑泪眼,及时地阻止了她:“母亲,您许久都不曾来了?”
鸿老夫人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睛,双眸也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水,她一双干皱的手轻轻地抱住了身前仪态秀丽的皇后娘娘,语声塞塞地喊着:“莺儿啊,当初都是娘对不起你啊!”
这皇后娘娘之所以会来到这深宫中,都是因为当初先皇在世之时,鸿老夫人将她带在身边,而被先皇挑选上,成了太子妃。后来太子登基,她便成了皇后。其实,说起来,这样莫大的地位和权力,她本应该高兴。但是鸿老夫人明白。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入了宫门,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只能和后宫中的佳丽拼个头破血流。
所以此刻鸿老夫人看着面容憔悴沧桑的皇后娘娘,还是忍不住悲痛欲绝。
“母亲,快别哭了。莺儿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莺儿是皇后娘娘的小名。这小名乃鸿老夫人所取。因当时觉得这名字十分乖巧,便给皇后娘娘取了这个小名。
却没想到,这么过年以后,成为了皇后娘娘的那个小丫头,已经历尽生活的折磨,成为了风辰国现今的一国之母。
“母亲,快莫哭了。莺儿如今能有这样的位置,都是因为母亲啊!”皇后感激涕零地说,“要不是母亲当年收留莺儿,并将莺儿抚养成人。恐怕现在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做这一国之母!”
鸿老夫人了解,她之所以这么说,都不过是在宽自己的心,所以她那肿大的眼睛也时不时含着泪水。
泪水充盈的眼眶里,是她身为母亲的自责和愧疚。
这样深不可测的一座囚牢,都是拜她这个养母所赐。
看着鸿老夫人难过不已,皇后娘娘也心伤哀愁起来,她紧紧地握着这位善良慈悲的养母的手,亲切地说:“母亲,莺儿这些年一直很好,并没什么。您不用为莺儿难过。”回想什么似的,忽而问,“母亲,你……今日前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儿想同莺儿说吧?”
鸿老夫人难过一阵,说着又要当面跪下。被皇后娘娘制止了。
“母亲身体不好,快莫多礼!”皇后娘娘亲切地看着鸿老夫人,问,“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儿了。”
鸿老夫人擦着眼泪,哭诉道:“皇后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老身的孙儿啊。”
“母亲是指?”
鸿老夫人一共有三个孙儿。皇后娘娘因不清楚,所以才如此一问。
“潢儿……潢儿他……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杀死了……杀死了一个人!”鸿老夫人哽咽地说出这件事儿。
“杀人?潢儿……潢儿他到底杀了什么人啊?”皇后娘娘不觉惆怅。
鸿老夫人手指哆嗦地看了皇后娘娘一眼:“潢儿他……他杀了鄞州刺史!”
“鄞州刺史?”皇后娘娘听完,呼地一声,从凳子上立了起来。神情焦灼不堪:“母亲,潢儿现在何处?”
“正被关押在……关押在刑部大牢!”鸿老夫人掩面泪诉。
“果不出本宫所料!”皇后娘娘踌躇一会儿,自言自语地小声道,“安贵妃那边正愁抓不到本宫的把柄。但这事儿倘若被其利用,必定牵连甚广。”皇后娘娘思虑周到,如果她贸然去救,安贵妃定会抓住把柄,在这件事儿大做文章,保不准儿还会说皇后娘娘的亲戚仗着身份,滥用职权,伤天害人。虽不说会直接导致什么恶果,但总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不怪皇后娘娘半晌都没开口回话。
鸿老夫人看见沉默不语的皇后娘娘,当下又要下跪哭诉。皇后娘娘伸手拦住她:“不要着急,母亲,我只是想仔细想想对策。”
鸿老夫人静坐在一旁,再不打扰。
皇后娘娘随手拈了颗白棋放到棋盘中,于是漫不尽心地思了会儿。
再转身来,已是盈盈笑脸。她握上鸿老夫人的手,建议道:“母亲,莺儿身为一国皇后,如果私保潢儿出刑部,只怕会让安贵妃那边大做文章。到时候亓儿的太子之位一定会受此影响的。”
鸿老夫人抽噎:“莺儿,你说的,母亲都明白。”抬头一霎,又是满心伤怀,“可是我这个做奶奶的,真的不忍心看潢儿去送死啊。”她捶打着胸口,哀痛道,“苍华临终前,特意嘱咐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可这……”
皇后娘娘劝慰道:“母亲莫急,这事儿却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鸿老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莺儿可有什么办法?”
“阿璃是朝中大将军,母亲不如去求他帮帮这个忙?”皇后娘娘口中的璃儿,便是指莫璃大将军。
“阿璃他……”鸿老夫人摆了摆手,绝望地说,“他是不会帮忙的。潢儿是他嫡母的儿子。阿璃虽然表面不说讨厌他的嫡母。但他的心里面儿都在这儿记着呢。”
皇后娘娘烦心地劝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