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星城发生了一起群殴事件,霜满天会所被砸得稀巴烂,地上血迹斑斑,遗弃的刀棍不计其数。
事情的起因是两个顾客来泡脚,其中一个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茶杯,结账时店方要他赔三百块钱。这数额他当然不干,结果就争吵起来,大堂经理一挥手,立马上来四五个精壮的小伙子,一声不吭地出手了,把那两个顾客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
那两人赔了三百块钱后,被推了出来。出门后,一个人拿手机拨了电话。这人是一建筑包工头。
半小时后,来了十多辆面包车,从里面钻出上百名头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个个手持钢管,不由分说冲进会所。
那个包工头在门口倒计时:“5、4、3、2、1。”话音刚落,里面就传出一声尖叫,接着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如同阵前炮响,轰轰烈烈。
这一顿打砸持续了二十来分钟。
会所这边对突如其来的厮杀毫无准备,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谢天成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面对一片狼藉暗暗吃惊。他早感觉老三会有后手,剑指阿方提,没想到使得是这一招:祸水东移。
当初阿方提是用这招对付老三的,搞得他焦头烂额,在看守所关了两个多月。现在,老三以牙还牙,算是扯平。
这些日子里,坊间有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胫而走:莽山藏有上亿财宝,藏宝图就藏在闯王剑里面。闯王剑就在阿方提手中。
谢天成听说这消息后,感觉是老三的手笔。他找机会放出这个消息,推波助澜就是别人的事了。至于愈演愈烈,最后出现这样的状况,更不关他的事。
一步破棋也能让对手元气大伤,这家伙真毒辣!谢天成守在阿方提的经理室外,等大批警察赶到,封锁现场,救助伤者,清点人数时,叫两个手下继续守在门口,自己带刘美怡和开锁的曹师傅进了经理室。
经理室倒还是整整齐齐,打斗似乎没殃及到此。进去,几个人分头行动,寻找保险箱。
曹师傅不到三分钟就找到了一扇暗门,打开,里面是一个保险箱。看了看体积,谢天成觉得不对。
“曹师傅,你看,这种保险箱能放下一把一米长的剑吗?”谢天成问。
“绝对不可能。”曹师傅非常肯定地说。
谢天成思忖下,“那就别打开了。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藏东西的地方。”
接着,三个人继续找。
刘美怡闻到一丝若即若离的清香,估计是阿方提与某个女人亲热时留下的。她鄙视地用手扇了扇。
还是曹师傅有经验,居然在窗台下找到一个暗格。打开隐瞒的按钮,轻轻掀开面板,下面有一个深约四十公分的空间、长一米多、宽三十来公分。暗格里有两幅旧画和一些玉器摆件,他凑近闻了闻,挤着鼻子道:“这里面还有古董气味!”
“这只能说明里面陈放过古董。”谢天成说。
曹师傅从前是一名大盗,开锁技术高超,半生偷窃到头来被人砍断了腿,现在左膝盖下安的是义肢。只是义肢工艺比较先进,走路不那么容易看出来。
他仔细看了暗格的物件,老道地说:“我们来之前,里面的东西应该有人动过。”指着一个空挡,“是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拿走了。”
“你能肯定?”谢天成问。
“你看,这个空挡有一米多长,上面有压痕。”曹师傅指出细微的变化,“这个压痕比较新,东西应该放上去不久……”
细心的刘美怡即刻对暗格拍照。
谢天成听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估计警察要收工了,思忖下说:你们都别乱动。”小心翼翼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把刑侦技术员小图叫进来,要他采集足迹。
等小图用足迹采集仪采集好足迹,一干人很快地趁乱撤了。
回到局里,技术员小图连夜提取足迹图像。这种采集仪十分先进,不仅提取精度高,图像分析精确度也高。暗箱上有显示屏、搜索灯,cmos摄像头,暗箱底端的左右侧各设有一个导光槽,每个导光槽上有显迹灯和显影灯,与水平面成45度角。
小图对采集的图像运用模型确定轮廓,结合显影图轮廓和显迹图轮廓,用混合高斯模型减影方法提取出足迹。很快从纷杂的足迹里归列出五个人的脚印,除了谢天成他们三个人,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的脚印。
另外的男性脚印,经排查对比,可以认定是阿方提的,那个女性脚印的主人却不好找。
“霜满天”会所的女人有几十号。虽然一般人进不了阿方提的办公室,但他随时可以叫一个女人上去陪他玩。
谢天成仔细分析了这双足迹的行走轨迹,判断:“这个女人不是陪阿方提寻欢作乐的。她的脚印与阿方提的脚印没有形成有意义的交集。另外,在有暗格的窗台旁边,她的脚印有重复停留的迹象。我敢肯定,她是冲那把剑去的。”
“队长,你分析得有道理。”小图说,“现在的问题有两个,一是闯王剑是她取走了,还是阿方提之前就已经取走?二是,这个人是阿方提派去的还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谢天成说,“你们注意到没有,她不是直接去的窗台边,而差不多沿墙边绕了一圈。说明她在找东西。”
“这个女人是谁呢?”刘美怡越想越疑惑,“我在房子里是闻到一丝香水味道。好像是栀子……花……不对”
“古驰?”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