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虽退后, 但仍听到叶桑说话。
叶桑对花困道:“并没有, 从前的话都算数。现下要杀你,我也是能下手。”
幸而花困脑子清醒:“我想也是。”
叶桑却道:“但剑之外,我想让你好。”
“嗯。桑桑姐姐,我没骗你, 八霁太岁我用了也无效。”花困拽着叶桑衣袖, “两日后赢来的半寸八霁太岁, 给你师父用。你不要去挖人家的八霁太岁了。”
“好。”
花困松了口气, 对叶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是要做蚁后的妖, 很忙的。”
叶桑笑起来:“明日剑冢见。”
花困点头,喊:“疏香。”
疏香不情不愿挪过去:“作甚, 用我的时候你就想到我,你当我是个什么?我可是忻鸾族……”
花困拽住疏香的胳膊,拖着他大步向蚍蜉妖族处所走去。
少时拐弯,疏香道:“他们肯定听不见瞧不见了。你说你图什么?眼都瞎咯,也没见人家喜欢你。”
“关你什么事儿?”花困狠狠踹了疏香一脚, “她不喜欢我的样子,我也喜欢。再说, 她于我有救命之恩。”
疏香撇嘴, 打地上爬起来,拽了花困的衣袖:“好罢,痴情种子,我说错话了。你家桑桑姐姐怎么样都好。你想做什么都对。王储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替你毒杀了那个钟离湛如何?我看你瞧他也是不顺眼呢。”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花困低头,攥起拳头,又松开,“你闭嘴,就是最好的。”
疏香翻白眼:“死蚂蚁。”
“臭鸟!”
花困打疏香之时,胡天一行已到了处所。胡天伸懒腰,看向天外。
东天北辰闪耀,一轮月亮正往山头爬。
胡天拱手:“师兄师姐,明儿早上见。”
钟离湛点头:“师弟好生休息。”
胡天带着归彦大摇大摆进了屋,回头关门之时,却听钟离湛叫住了叶桑。
“师妹。”
叶桑转头:“师兄有事?”
胡天立刻关上门,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归彦蹲在胡天肩头,抬蹄子戳了戳胡天的脸,继而自己竖起耳朵听起来。
钟离湛此时却不言语,停了片刻,笑道:“只是今日听你同花困说起,剑能杀她之言,有些好奇罢。却是唐突,师妹且不必理会。”
“师兄若想知道,也是无妨的。”叶桑很是直率,“我乃古剑道剑修,修剑心、练剑意。若平日有一二不能决断之事,自然便是问剑。”
“可是曾有一事,与花困有关,不能决断,便问了剑?故而今日花困才有那番言论?”钟离湛聪明,一点就透。
叶桑点头:“是如此。”
钟离湛笑起来:“师妹果然是剑修。”
“师兄过奖,只怪我驽钝,才只能依靠重剑判断心意。”叶桑拱手,“天色已晚,师兄早些歇息……”
“重剑不能杀之人,便是心意所属,可是如此?”钟离湛忽而开口打断叶桑。
叶桑抬头,月光朦胧落下,虽有些愕然,却也点了头。
钟离湛莞尔,拱手道:“师妹也是早些歇息,明日还有十个人要揍。”
钟离湛说完,转身大步进了屋去。
胡天直起身来,挠了挠头发,对归彦说:“师兄好奇怪啊,我还以为他要告白,再不济,抽出紫笛同师姐打一场……卧槽,你能不能给点预告再变成人啊!”
归彦坐在桌子上,撇嘴:“牛肉干,猪肉脯,红烧鱼。”
“红烧鱼没有。”胡天说完,任劳任怨从指骨芥子里拿出牛肉干猪肉,递给这大爷。
伺候妥当了才能有桌子睡不是?
归彦一手牛肉干,一手猪肉脯,吃完:“花困,怪怪的。”
“被天道惩戒……”胡天抬头,“你说,要怎么委婉地问花困,到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不知道。”归彦走到胡天面前,抓起胡天的手腕。
胡天吓一跳:“作甚?”
归彦举起胡天胳膊,将胡天手中的牛肉干送进自己嘴里。
胡天无语凝噎,干脆配合把拳头塞进了归彦嘴里。
第二日,趁着叶桑在剑索上大开杀戒,胡天凑到花困面前,问:“小蚂蚁,天道长得好看吗?”
疏香一边“噗”一声:“找揍你直说,问得如此曲折,也不怕闪着舌头。”
花困却不似平常,她转脸“看”向胡天,认真道:“胡天,不要问我,你会看到的。”
“卧槽。”胡天向后退了退,“小蚂蚁,我就是问个八卦,你这样很可怕的你知道吗?”
花困笑起来,得意洋洋,幸灾乐祸,满脸捉弄成功的快意。
胡天却是松了口气。
他对天道没兴趣,他就想安稳回去喝鸡汤,再带着归巧克力花脸和蛋筒。
此时场上,叶桑又打败一个极谷弟子,另一个修士忙跳上铁索去。
那修士挽髻,抹胸长裙,手上一串银镯,乃是一个女修,腰间佩细剑。非是极谷弟子,乃是其他门派。
女修敛衽道万福,又言:“在下希言城,于满紫,愿讨教一二。”
叶桑拱手还礼:“请。”
于满紫乃是昨日未下场的修士,今日下场,自然就不是冲着八霁太岁来的。其目的不言而喻——与叶桑切磋。
花困闻言立刻坐直了:“那老妖婆来了?”
胡天不知这于满紫是何来历,但她与叶桑一战,堪称叶桑下场后最精彩的一场——叶桑用了三百零一招打败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