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宗分两部,上善部、若水部。其中长老数名, 执长老令者却仅十二人。若水三、上善九。

三块长老令同出, 可惩戒。六块, 行杀伐。九块,罢宗主、调派全宗弟子行事。十二块, 决断宗门去留。

胡天孤陋寡闻:“长老令我听说过,我师父、您二位都是宗内长老令持有者。那宗部顶门令是个什么?”

“宗部顶门令, 乃是宗门非天启界修行者,信点最高者所持。”朝华看着胡天,“一块宗部顶门令 ,抵过八块长老令。”

胡天扳手指。

妈呀,再来一块长老令就能罢黜宗主了。

王惑:“本届宗部顶门令, 自然是在穆尊手中。”

穆椿虽是冷情凉薄,但宗门所需从不推诿。她为善水宗干过许多大事,件件都是《善水宗志历》要用朱笔记载的。

胡天对此了解甚少, 倒是姬无法倒吸一口冷气:“宗部顶门令, 穆尊她又是长老,两块令牌加起来, 宋弘德都能去死一死啦!咳咳咳,穆尊派下此令,惩戒了何人?”

“其实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人都没杀。”王惑撇撇嘴。

穆椿回到善水宗时,善水宗已经将胡天自宗门册上除名。

穆椿无所表示,坐在首溪峰峰顶湖边的青石上,认真听宋弘德禀报。又有当事人来找她评理。

据说穆椿听都未曾听一句,道:“聒噪。”

她赏了闹事者每人一脚。那些人便自首溪峰山头,飞出了若水部山门。接着有弟子出去传话,便是外界传言穆椿放出的那些——让当事人自己做责罚。

外人“安抚”了。

穆椿依旧坐在首溪峰峰顶青石上,对宋弘德说:“归彦的身份我知道。既然以养妖兽之由将胡天除名,那我做师父自也要负责。”

如此穆椿自请除名出宗。

宋弘德百般挽留,又将还在宗内的长老都招来。齐刷刷跪了一峰头。

烦得穆椿差点一钓竿戳死宋弘德。

“要不是宋弘德他爹早年帮过穆尊,宋弘德估计现下也是个死的了。”朝华直叹气,“宋弘德他爹一生碌碌无为,早早就死了,不想竟也算做了一件恩泽宗门的事情。”

宋弘德直将死鬼爹都搬出来,终是将穆椿留下了。

“其实后来我琢磨。”王惑贼兮兮地对归彦姬无法说,“穆尊想自请出宗,就是为了杀得痛快些。”

可惜宋弘德未能让穆椿如愿。

故而穆椿只好甩下一道宗部顶门令。此令一出,除宗主并十二长老令长老外,任穆椿处置。

穆椿着令宗律堂捉了司坤、凌傲,并其他在首溪峰对胡天、归彦落井下石的,各拍一块沉心石入体。司、凌两家家主以管教不力连坐,各拍一块沉心石。

“周之启说,他沉心石差点不够用。”王惑手舞足蹈。

“另有,宗门家族中,近年嚣张跋扈者,家主全数拉来,领鞭刑。”

首当其冲的却是穆家家主。

胡天愕然。

“我回来晚了,没瞧见热闹。”王惑拍着大腿,颇以为憾,“据说当时穆家那个还挣扎,说近年来穆家安分守己,质问穆尊为何要拿自己开刀。”

姬无法紧张问:“穆尊如何回答?”

“看不顺眼要什么理由。”胡天没好气,“我师父宗部顶门令都甩出来了,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怎么着?”

王惑瞠目结舌:“胡天你果然是穆尊的徒弟。”

穆椿一句“看不顺眼”,还给穆家家主加了一千鞭子。

如此整顿一番,倒是将宗门家生的骄奢气焰打压了。一时宗门家生弟子个个夹着尾巴做人。

宋弘德借机整肃宗门。

“这人倒是会钻空子。坏人都让我师父做了。”胡天没好气。

“倒的的确确是件天大的好事。宗内不知多少修士虽畏惧穆尊雷霆之势,但是此后对穆尊也是更加敬重。”朝华道,“这几十年,宗门沉疴尽去,修行风气胜过往昔数倍。”

这番风气,与胡天已无半分干系。

胡天只知道,他师父替他出气了,以牙还牙将那堆混账都拍了沉心石。

解气!

胡天乐,乐着又想起个事儿来:“萧师兄同陆师姐,现下如何了?”

“萧烨华和陆晓澄?”

“是啊。”胡天道,“当年我同归彦被缚鬼绳锁在首溪峰上,若非萧师兄的符箓,也不得逃脱。”

王惑倒是乐起来:“这两个小冤家,现下凑在一处了。结道侣时还是我和朝华还去喝酒了呢。”

“哟呵。”胡天笑起来,心里盘算着得补一份礼。

“说起萧烨华,不能不说他师父。”朝华此时笑眯眯,“你那件事,受益最大的却是他。”

“赵师叔?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王惑仔细打量胡天神情,愕然,“他杀了刘眩鹤啊。”

“阿天不知道。他当时都上了化神界桥了,死气围着他,没空看身后。”

归彦却是看了一眼,见到赵菁铧捅了刘眩鹤一剑。

赵菁铧杀了刘眩鹤,后自首于宗律堂。宗律堂堂主周之启本就是当事者,又有宋弘德维护。屠杀大长老的重罪,只罚他自闭洞府十年。十年后出来,便升作了若水部大长老。

“那萧师兄不是成了首席大弟子?同钟……”胡天停下,“总之萧师兄做个大师兄,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不是,首席大弟子,那小子对夫人很好,深得我心。”王惑直点头,“不骄不躁,有棱有角。没了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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