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现下最好哪儿也不要去。”
一阵脚步声自屋外响起。
片刻间,银庞便是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下,凑近了看胡天,瞪了胡天好几眼。
“唉,你看。”胡天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银庞鼻子正中间。
银庞不明所以看胡天的手指,两只眼睛死死盯住。
胡天:“对眼儿。”
“死开!”
“嘿嘿。”胡天乐,“快报恩,给我看看,我觉得自己使不上劲儿。为什么啊?”
“没什么好看的。”银庞翻白眼,“魔气入体,又恰逢炼虚天劫,进阶之后要一段时间稳固修为。你睡不着,那就只能生受着。现下啥也别干了,慢慢修养恢复吧。”
“魔气入体?”胡天惊讶,“是不是挺严重的?”
人族修行,同“魔”字搭上边的都没个好。
“现下晓得严重了?”银庞嗤笑一声,“不想活要自毁的时候,直将魔气往身体里扯呢。那皮焦肉绽的,活该么你自己!”
“啊?”胡天眨眨眼,“放屁,老子什么时候不想活……嘿嘿嘿。”
胡天干笑,抓抓自己后脑勺:“意外,那就是个意外。”
银庞瞥了归彦一眼。
归彦安静坐在胡天身边,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
银庞道:“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一段时候吧。也不要修炼,就歇歇。别瞎折腾往外跑,把自己折腾死……”
“在你这儿管吃喝吗?”
银庞一愣:“管!你不是个人族修士吗?六阶了还要吃东西?”
“管饱吗?”
“管!”
“那就这儿吧。”胡天躺下,床上打个滚,又坐起来,“我说你什么品味啊,这床整得跟个鸟窝似的。”
银庞咬牙切齿,突然后悔自己留这货住下了。
但胡天就是赖在了此处,好似度假一般清闲。
这人时常拖一把椅子,坐在后院,看看远处魔域神印的大漩涡,吹吹天上来的凉风,瞅瞅日月北辰并排跑。
银庞每日都来找胡天聊天,闲扯些无聊的问题。
“还没问你呢,断袖是什么意思?”银庞半倚在藤椅上,“你上次似乎说我是断袖。”
胡天心道原来此世没这个说法。
胡天闲着也是闲,便蛋疼地给银庞解释:“就是你喜欢男的,公的,雄性。”
“这样啊。”银庞撑着脸,温情款款。
胡天打了个哆嗦:“劳烦您断袖去找别的妖魔鬼怪,别来祸祸我家归彦。他不喜欢你。”
“说的跟我喜欢他似的。”银庞翻白眼,又问胡天,“你不喜欢断袖?”
未及胡天作答,归彦练完刀走过来,看见银庞:“你怎么总是来?”
“别打扰我问话。”银庞端起一旁石桌上的茶点碟子塞到归彦手上。
归彦生气,“嘭”一下将茶点碟子礅在了石桌上。
胡天忙拉了归彦在自己身边坐下,拿了块红色的糕点:“这个好吃,我刚吃过了。甜甜的,不腻。你尝尝。”
归彦还是不高兴,胡天将糕点递到归彦嘴边。归彦眨眨眼,张开嘴,“啊呜”一口咬住糕点,又瞪了银庞一眼。
银庞面上轻笑,双手并用将剩下的两块红色糕点抓来,自己啃。
胡天哭笑不得,深觉银庞幼稚。这和小学男生喜欢个姑娘,偏偏要去惹人哭,又有什么分别?
银庞咽下糕点,又摆了个风雅造型,戳了戳胡天胳膊:“问你话呢?你不喜欢断袖?”
“得分情况吧。男男女女妖魔鬼怪您随意。”胡天打哈欠,“就是吧,别找上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睡公的?”
胡天迷迷瞪瞪,看一眼银庞白花花的胸膛,再想想那日见他的淫靡景象。
胡天打了个寒战:“睡个屁。”
银庞黯然神伤:“伤心了。”
“哦。”
胡天说着又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哈欠:“娘的,又困了。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做,不然真变成猪了。”
胡天扯了扯自己的脸,转头看归彦:“想啥呢?来看画册。”
胡天说这自指骨芥子中将《四季途录》拿出来。
归彦接过玉简,看几眼。
胡天凑热闹,刷一眼:“唉,我怎么一看书就更困了。对了,王师叔上次说回去给你找《四季途录》原册,也不知道找到没找到。”
“他说找到,若是我想的对,就给写信的。”归彦耷拉着脑袋,“怕是我想错了。”
胡天扳手指,算日期:“不会,说不定王师叔一路哭唧唧,才刚到宗里,过几天才会能写信。就算你想的不对,他也一定会写信来的。”
“又或者兽潮的缘故,的传信有些延误。”银庞冒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胡天挑眉。
银庞咬牙切齿,站起来撅屁股就走。
“别介,回来回来。”胡天喊,“魔帅大人,您赏脸回来下呗。”
银庞又走了几步,转身:“干嘛?”
“您来您来。”胡天满脸堆笑,“兽潮是个啥?”
银庞乜胡天,刚要往回走。
归彦抬头:“我知道。”
胡天立刻冲银庞挥手道别:“拜拜,您走好。”
银庞气得直要砍人。
胡天转头看归彦,“兽潮是个什么?”
“妖族,天生妖和妖兽修炼出灵识后变成妖。”
胡天点头。
“魔域也有妖兽,他们修炼,要化妖的时候,就会从魔域去往妖族所在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