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大汉不屑道:“呆在乌兰界的时间长短不同。神谕天梯楼能去的层数也不一样。”虽说方才船里八卦听闻,天梯楼越高,其内功法越是好,但胡天着实没有心思这这里呆一辈子。胡天伸出胳膊:“一段时日。”赤面大汉便给胡天盖了半个章。进了甬道便是入了森林,脚下古木青翠,郁郁葱葱,偶见野兽身影在枝叶间闪过。又有溪流潺潺,却是林叶厚密,不能得见真容。而甬道笔直向前,又有一二架桥连接两旁亭台楼阁。或有门窗紧闭,也有洞开门户,二三修士在其中。一路行来,颇多景致,偶有清风,阵阵怡人。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高楼前。胡天抬眼望,此楼便是方才远见时那座最高的。此楼颇高,其上挂匾,上书:神谕天梯楼。不消片刻,楼门从内打开,楼里钻出一群来,或人或妖或是魔。这群人着装各异,只是左臂都扎了跟黄色丝带,双颊摸白灰,表明楼里人身份。不消片刻打中间出来个老者,须发皆白。此人朗声道:“静!”场内外顿时静下,直连脚下丛林中也无鸟兽争鸣。老者满意:“闲言少提。诸位远道而来,上了乌兰夜渡舟时,便应是舍了前缘,要来乌兰界寻一门机缘了。如此,片刻后,便进了天梯楼内,或功法或法器,任选即可。一旦功法也选中尔等,便可出得天梯楼。只是半章之人,不可登入三十三层。违者——”老者说完,抬了抬,轰隆一声,天上一道雷劈在了台前地面上,直把地面轰出环抱大的一个窟窿。窟窿堪堪开在胡天面前。胡天抬头看老者,老者眼皮抽了抽。老者轻咳一声:“好了,进!”一声令下,众人鱼贯而入。胡天退了一大步,绕开面前的窟窿,最后进了楼。只听楼门“吱呀”一声关合。老者突然蹦起来,对着天骂道:“直娘贼!不要脸!有本事来单挑!”接着他又转身骂身后众徒:“夯货!!!快去把楼里的宝贝藏起来!!!那对天杀不要脸的主仆来了!!!”说完,老者自己拔腿就往楼里跳。沈掌柜大骂,急匆匆徒手去灭烛。灭到最后一根时,沈掌柜见胡天仍旧呆立,怒道:“干站着做甚!”胡天惊醒,随口道:“老板,干活管饭不?有鸡汤没?”“做什么春秋大梦喝鸡汤,活没干钱没赚,还想吃饭?”沈掌柜嗤之以鼻。总之他看胡天哪哪儿都是不顺眼。胡天身上衣物烂成一团,尤是伤眼。沈掌柜挥手灭了最后一根蜡烛,提着胡天去后院。第五季杂货铺前是大堂店面,入后门一处院落。院内一松一柏,长势颇好。树下一口大水缸,树后是屋。“洗干净。”沈掌柜将胡天丢在了水缸边,到底扔了套短打布衣给胡天。给东西时,沈掌柜拿着算盘记了好大一笔账,留待胡天日后慢慢还。算完又警告:“别想跑,否则要你好看!”如此沈掌柜总算心满意足,负手离去。胡天目送这老头进后屋,翻了个白眼。想跑也要挑时候,黑灯瞎火没个路,不如歇一夜。胡天打定主意,摸黑儿把自己洗净晾干,废了一番功夫穿好衣服。精力不济,在水缸边躺平。夜凉如水,蛙鸣阵阵,头顶星空裂开一条缝。上玄月悄然挪动到裂缝边缘,骤然不见。片刻后,又出现在裂缝另一边。胡天摊开四肢看了许久,闭上眼,默默数起心跳。没有定身咒可用,保持僵直却不是难事。胡天躺了片刻,无师自通,将心神向左手中指牵引。骤然恍神,再睁眼,眼前一对公羊角。蝰鲁松了口气:“可算来了。”胡天感叹:“可累死我了。”胡天看了看自己,此时依旧只有五感而无躯壳。再看了看四周,和离去时并无两样。墙面的斗橱,两个抽屉保持原状。蝰鲁跪坐在下层的抽屉边。正中的抽屉依旧拉开。胡天扫一眼正中抽屉,收回目光。时间紧迫,他还有一堆问题没弄明白:“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为什么会变成……我现在的身体名字叫荣枯,对吧黑蛋?”蝰鲁额头青筋一动,点了头。胡天继续:“那我为什么会变成荣枯?这又是个什么世界?我咬过手指,扇脸也挺疼,所以肯定不是在做梦。这不是做梦吧,黑蛋?”“你叫谁黑蛋?”蝰鲁咬牙切齿。胡天见机极快:“那你叫什么?”蝰鲁哽了一下,面皮抽动:“本王乃魔域狩部第九十三代王,蝰鲁!”胡天:“参见大王。”“不必。”蝰鲁语带鄙夷,俯视胡天,颇有几分瞧不起,“蝼蚁凡胎……”胡天:“大王你为什么变成黑蛋被锁在抽屉里?”蝰鲁端坐于地,屏气凝神,暗中磨了磨后槽牙。胡天猜想:“你是不是和荣枯有仇?”“我自与他不共戴天!背信弃义之徒,不提也罢。”蝰鲁满面憎恶,生硬转移话题,“废话少说,关于你,现下我已有一二猜测。你是怎么来此地的,老实道来于我听。”胡天不吝惜,将自己半天诡异经历讲了讲。下楼拔葱,路遇荣枯,进塔被雷劈,掉到此处被当成尸体。“等我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换了套装。”胡天察言观色,修改用词,“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荣枯。”“他竟真找到了异世……”蝰鲁盯着代表胡天的那团白雾。胡天不耐烦:“想到什么了?快说。”蝰鲁思忖片刻,抬起头:“此事说与你听也无妨。荣枯乃人族修士,颇有几分邪功。此人有一法宝,乃天干丙级,唤作寸海渺肖塔。”寸海渺肖塔妙用无穷,最重要的用途是施展替罪嫁术。荣枯当年没少用这玩意儿坑人。每每他遇敌遭难命悬一线时,此塔便能拉个修为相当的修士进塔,代他前去死一死。而胡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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