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智回气息奄奄开了口:“不如,晴乙施主看看十方立妙院……在何处。去十方立妙院,月迷津……月迷津可渡有缘人去往……”
智回说着闭着眼,胡天大惊:“喂!”
智回面上已有死气。
胡天握拳再放开,抬头问晴乙:“能医他的地方,最近的。”
晴乙点头飘到天上去。
不消片刻,晴乙落下来,看着胡天犹豫。
胡天:“姑奶奶,你就直说吧!”
“万令门搜寻我们的那队人,有个人身上有药囊。”
胡天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
此时易箜道:“我同晴乙去抢药!”
晴乙为难:“那边五个都是炼气七层,你也不过是八层。连胡前辈,现在也只是炼气大圆满。”
别说是易箜和晴乙去强抢。就是胡天去,独打一个尚还可,五个却是去送死。
“还是晴乙姑娘有脑子,上赶着让人群殴算个什么事儿。”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胡天对着易箜翻白眼:“我和晴乙一起去。你守着智回小师父。“
胡天说完就往西跑。
晴乙追上:“错了,在东边。”
胡天赶紧急转了一个弯,回头向东去。
此时夕阳沉山,四下无路却也还算平坦,草只到小腿,周遭有树零零散散分布。
胡天全力跑了半刻功夫,便见远远有人停在一处空地上。众人四下散坐,只有一个神似万权肆的站着。
胡天一见,即刻缩进草丛里再往前行进一段,听得晴乙说:“不可再近,再近他们就察觉了。”
胡天点头,探出个脑袋,拿眼瞅人。胡天使不出灵力,自然不能开启神识去搜寻。只能靠两只眼去找,实在不得力。
好在还有个晴乙,晴乙闭目。胡天不打扰,只听竖起耳朵听八卦。
万权肆对众人讲:“西边无人,你们搜索得如何了?”
“万令门算什么东西,指挥我们。”有个散发修士哼哼,“累我们如此,得了安然花也无我等好处。若不是听闻有个鬼灵,长得……”
另一边有人劝道:“你少生些淫心罢!”
此时晴乙睁开眼。
“胡前辈,有药囊的那个,就是散发修士。”晴乙顿了顿冷脸又说,“他腰里还有个乾坤袋,里面该是有些储藏。”
胡天一听,还有些高兴。
晴乙又有些担心:“您要怎么做?”
胡天乐,小声讲:“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胡天掏出黑条当笔使,当下画了百来个灵石来。他再扯开衣领,五只兔脑袋齐齐抬起来,个个眨眼。
胡天颔首小声问:“有个任务,谁来?”
谁想兔子只只都要往外爬,五只兔子二十个爪爪在胡天肚皮上挠痒。
胡天捏了鼻子忍笑,立刻抓出那只黑的,再把其他四个拍下去。他抓着黑色兔爪:“很简单,看见那个没扎毛的人了没……”
如此这般一番交代。黑色兔子衔着“灵石”往人群方向跑过去。此时众修士并未在一处,散发修士离着众人最是远。
黑兔跑到散发修士身后半丈。散发修士有感应,“蹭”地一下站起来:“谁!”
黑色兔子立刻滚了一圈,钻进了草丛。
众人立刻都站起:“怎了?”
散发修士眯起眼,隐约见得草丛深处有几个白嫩光滑的石头。他转头讲:“无事,天黑走了眼。”
众人复又坐下,散发修士走过去,拾起那颗白石头,捏了捏。顿时瞪圆了眼,立刻将“灵石”塞进袖笼里。
散发修士欣然抬头,却见那只黑色兔子歪歪扭扭往不远处的林里跑。
此时月从东天起,光华如银沙铺陈。夜风微动,抚开草木,隐约有白亮光点。
只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散发修士一时贪念起,全然失了机警。他趁着旁人不在意,追着那些散落的“灵石”,进了胡天的陷阱。
散发修士拾着“灵石”到了一处隐蔽地。胡天打他后面出来,蹦起一个肘击,直把这货击昏当场。
胡天好一通翻找,果然摸出药囊并几个袋子。胡天不识货,只管将东西全部塞进指骨芥子。他想了想,又从指骨芥子里翻出一个晶石。
“赏你了,不用找。”胡天说着,把晶石塞在了散发修士的鼻孔里。
“洗干净。”沈掌柜将胡天丢在了水缸边,到底扔了套短打布衣给胡天。
给东西时,沈掌柜拿着算盘记了好大一笔账,留待胡天日后慢慢还。
算完又警告:“别想跑,否则要你好看!”
如此沈掌柜总算心满意足,负手离去。
胡天目送这老头进后屋,翻了个白眼。想跑也要挑时候,黑灯瞎火没个路,不如歇一夜。
胡天打定主意,摸黑儿把自己洗净晾干,废了一番功夫穿好衣服。精力不济,在水缸边躺平。
夜凉如水,蛙鸣阵阵,头顶星空裂开一条缝。上玄月悄然挪动到裂缝边缘,骤然不见。片刻后,又出现在裂缝另一边。
胡天摊开四肢看了许久,闭上眼,默默数起心跳。
没有定身咒可用,保持僵直却不是难事。
胡天躺了片刻,无师自通,将心神向左手中指牵引。骤然恍神,再睁眼,眼前一对公羊角。
蝰鲁松了口气:“可算来了。”
胡天感叹:“可累死我了。”
胡天看了看自己,此时依旧只有五感而无躯壳。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