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横,贾家要你找的,到底是薛青峰,还是这只马的下落。”
虞姬也没有动手合上这只盒子,任由里面那只看上去便富贵至极的东西暴露在外,仿佛这东西不是各方争抢的宝物,而是一盘茶点、一只烧鸡一样。
庞横心头一震,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这只马就算再价值连城,也不过是对我这种无根无蒂的家伙有吸引力,对于贾家,什么都比不上对付花家来得重要。”
“那你知道贾家要找薛青峰,为的是什么吗?”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花府里有一条可以通往花有财书房的密道,那小子能盗出这只马,也是因为知晓了那条密道,所以我想,贾家只怕是想要得到那条密道的下落。”
虞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阿弥陀佛。”悟空双手合十,唱了句佛号。
“反正这东西总还是要值几个钱的,见者有份,我总不能独吞,大师,也分你一份可好?”
虞姬话音刚落,庞横的脸上就不免出现一丝紧张之色,甚至期间还有一丝煞气,显然,他并不想让别人分这一杯羹。
悟空神色有些惶恐,连连摆手,“我现在不过是道场的沙弥,切莫叫我大师……虞姬,我已听薛施主为我说过几分前因后果,这物本是那花施主所有,咱们还是物归原主得好。修行之人,最怕沾染因果啊。”
虞姬竖了拇指,“大师合该入佛门,果然天生佛骨。”
可说完,虞姬便不再说话,也不提眼前这煌煌显露的金鞍血玉马,也不说旁的什么客套话,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再言语,唯有说书人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只是诸位有所不知,有传闻道,当日那伏牛山一众山匪屠村,并非是无缘无由地狂性大发,而是为了一件希世奇珍,金鞍血玉马……”
虞姬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喝着茶,咂咂嘴,尝两块点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反而庞横却是急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团团乱转。
“……却有风声,这只流露在外的金鞍血玉马并非是真品,而是那位花有财花老爷用来掩藏真品的,可就是这样一只假马,先是葬送了整整一个清水村的人命,后又引来那位虞大侠杀上伏牛山,替天行道……”
说书人还在继续,可庞横却几乎就要拍案而起,只是兀自按捺,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只金鞍血玉马不放。
“怎么可能是假的!?”
虞姬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没想到倒是空欢喜了一场,啧,罢了,我还是去一趟花府,把这玩意还了吧。”
“阿弥陀佛,该当如此。”悟空的声音还很稚嫩,可这股正气倒是比虞姬足得多了。
虞姬点点头,拿起盒子,起身要走。
“且慢!”
虞姬回头看向庞横,悟空也不解地看着他,“庞施主,物归原主才是正理……”
虞姬看了悟空一眼,悟空本想再说,却是突然闭了嘴,只是摇了摇头,起身,站在了虞姬的身边。
二对一。
庞横突然一凛,醒悟此时形势对他不利,方缓了口气,“可否让我近看一眼,不然我实在难以放下。”
庞横说得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变成鸡,心理上确实会有些难以接受,只是虞姬却是没给。
“庞兄何必如此纠结?这东西本就是花老爷托我寻找,你若真想知道真假,只消随我一同去到花府,一问便知。”
虞姬的话带着笑意,庞横听了却是脸色一僵,不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唉,好叫你知道,我本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如今乡下有妻有子,还有久病老母在床,实在是没办法,才打了这东西的主意。”
说着,又看了虞姬一眼,脸上带着些羞愧之色,“这东西既然不是真品,但也总能值些银钱,也能解家中的燃眉之急……”
言下之意,希望虞姬能将这假的金鞍血玉马给了他。
虞姬听懂了,悟空神色也带上了犹豫,显然,在他的世界观里,物归原主是对的,可他毕竟也是一个现代人,还不算真的和尚,不算死板,听庞横说得虽不占理,但却占情,一时之间,他也陷入了纠结。
虞姬已是懒得再和他理论,转身便走。
悟空也追了出去,庞横犹豫了一下之后,咬咬牙,也是追了出去。
周城外
不提虞姬,只说这二人脚程都不慢,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是都到了城北三十里处,只是没了虞姬的身影,眼前只剩了一个脑袋锃光瓦亮的和尚。
庞横突然心觉甚是不妙,一回头,却是被一道雷劈了个正着,匆忙之下,根本来不及提起灵力,若不是还有些修士的本能反应,只怕登时要被虞姬的那一道阳雷劈得身死当场。
只是如今,庞横也不好受,身体周围电光连闪,头发化成了黑灰,随着风打了几个旋就已不见踪影,兀的喷出一口心血,脸色一片惨淡。
庞横咬牙,“虞姬你卑鄙!你我同为修道中人,却为了这区区黄白之物对同道生出杀心,你这般,也不怕被昆仑清理门户吗!?”
命悬一线,庞横显然是急了。
虞姬左手掐【轻火】连攻,逼得庞横又是一大口血喷出,右手已是【阳五雷】蓄势待发,只待时机成熟,务必一击即中。
即便是现在,全身灵力也不过够她施展五次【阳五雷】,浪费不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