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宇和穆妈妈、张乐金、申元慧一起,带着穆宇童和穆宇乐这一对儿女,回到了别墅。
穆天宇换下刚才穿着的那套黑色的西装礼服。
他精心地,把这套衣服用衣架撑好,挂进了张乐童的衣柜里。
他心里想着,这是自己穿过了的衣服,留存有乐童喜欢的味道。就把这套衣服,留在乐童从小就生活居住的房间里,也算有个念想吧。
以后,他每次过来,都会穿着这套衣服,去看望张乐童。
在韦尔斯利,在这套巨大豪华的别墅里,只有这套西服,是属于张乐童和穆天宇共同拥有的。
在穆天宇的心里,总有种感觉,这里的一切,都离他非常的遥远,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现在乐童也离他远去,她会不会也感觉到,这里,没有一点点穆哥哥的东西,甚至一个身影,一丝气味。
穆天宇只留下这一套衣服,他默默地告诉乐童:“你要是也想我了,就靠近这套衣服吧,这是唯一离你最近的,属于咱们俩人的东西。”
他关好衣柜,关好房门,直到他离开韦尔斯利,再也没有走近这间房间,再也没有打开这个衣柜。
张乐金和申元慧,一起送穆天宇、穆妈妈和两个孩子,离开了韦尔斯利。
直到在波士顿就要出海关登机了,穆天宇都没有怎么说话,他心里很沉重。
直到最后,他才告诉张乐金:“大哥,乐童拜托您了,过几年,我会亲自把孩子们送过来,陪伴着乐童,也拜托您了。”
穆天宇深深向张乐金鞠了一躬,然后抱起穆宇乐,就要说再见。
张乐金说道:“天宇,放心吧。”
又对穆妈妈说:“阿姨,您保重!”
穆妈妈也拉着张乐金的手,感谢的说道:“好,乐金,辛苦你了,再见啊!”
穆天宇又对申元慧说:“元慧妹妹,谢谢你能来,再见啦!”
“再见,”“再见!”
穆天宇回到江城后,心情更加难以平复。他不知道,以前张乐童在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他真的是这么的离不开她。
他到省消防总队,向总队首长报告消假归队。
总队长看到穆天宇的精神不振,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样子,非常的担心,就对他说:“给你的假是20天,现在才过了一半,他在家多休息几天,调整调整情绪再上班。”
穆天宇立正答道:“是。”
敬礼的手刚一放下,整个人就又疲软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回到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穆妈妈每顿饭做好之后,都要反复叫他,但穆天宇就是起不来。
穆妈妈坐在儿子床前,看着他,说什么都没用。穆天宇就是不睁开眼睛,一直静静地躺着,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流出来,打湿了半边枕头。
穆妈妈给儿子换了一只枕头,但穆天宇扯着那个已经被泪水浸湿了的枕头,不让妈妈拿走。
这是张乐童的枕头,他怕穆妈妈把枕头拿去洗了,他怕乐童从此彻底地从这个房间,从这张床上消失,连仅存的一点点气息,也再不会留下。
“傻孩子,乐童已经走了,你得开始新生活呀,你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扶养和教育。你说过会看开些的,怎么又这么看不开了呢!”
穆天宇心里都明白,但就是打不起精神。
杨建军校长,听到江城方面传来的,穆天宇最近情况的报告,赶紧又与申元慧联系。很快,穆天宇在美国的详细情况,也报告到了老校长这里,
他立即和江城计划的有关负责将军们、专家们,仔细研究了这些报告,发现穆天宇实在是太悲伤、太心痛了,他一直过不了痛失爱妻这一关。
他所有的生活规律,全部被打乱了。
早操也不出了,这是他从记事起就坚持的事情,从来没有间断过。
饭也不想吃,就算勉强吃,也难得吃的下去,他难过的完全没有了胃口。
他话也不想多说,自从他从张乐童的墓地回来,就再也没有笑过,说话也越来越少了,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不过,报告中提到一件事,让江城计划的将军和专家们,特别的引起了关注和高度的重视。
穆天宇,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依然对被人跟踪和监视,有着非常灵敏的感知。并下意识地迅速恢复了理智,积极主动地采取了各种应对措施。
而且穆天宇的判断决策,非常准确,应对的措施也很到位。
他没有揭穿申元慧的身份,也没有让张乐金陷入恐慌,更没有让穆妈妈有任何的担心。
他和美国的联邦调查局进行了一种近乎默契的配合,没有引起任何骚动,也有效地避开了西方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
然而一旦警报解除,穆天宇就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省消防总队的两位主官首长,现在和穆天宇一样,都是少将军衔。他们发现了穆天宇的状况不好,本想劝劝他,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完全是束手无策。
他们只好请求杨建军老将军,请他亲自出马,研究制订对策,让穆天宇重振雄风,不再消极,不再陷入感情的困境无法自拔。
但是,没有答复,也没有结果。
一切都没有改变,穆天宇现在已经是非常高层次的职业军人了。他必须自己站起来,他必须越过情感这一关。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穆天宇的情况,比跨过美人关更困难。
一个要带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