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北面去,从门洞穿过,就进了后院。
李晨语站在门前朝内看。
整个新宅重墙夹巷,建筑奢豪,廊廊雕梁画栋,间间吉祥博古,古香古韵的特色扑面而来。
“整座院子共有三进,”季白指着旁边的一条一丈宽的小路道,“从这条路进去,还有一进。”
李晨语朝小路上看过去,抬脚上了小路。
又进了一道门洞。
站在门口望了进去,李晨语不由得生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慨。
院中竟是小桥流水的斯文气质,连石板缝里的青苔都透着一股子沧桑味道,她瞬间就喜欢上了这进院子。
季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喜欢这样风格的。
笑道:“不进去看看吗?”
着整座院子都是由他亲自画的图稿。
每一座房,每一堵墙都是自己根据晨儿和赵先生的喜好设计的,若这样还不能她满意,那自己未免太失败
了。
李晨语欣允点头,奔着河流去,上了小桥,趴在围栏上,敲着脚尖朝水中的睡莲看,一片片的墨绿色枝叶静静的浮在水面上,水面清澈,一眼就望到底。
季白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以后在里面养几只彩色的鸳鸯,再种上荷花,春天赏花摘莲蓬,秋季挖莲藕,”他扭头看着李晨语,询问道,“看的鱼你也不喜欢?”
李晨语撇了撇嘴。
“种了荷花自然要养鱼,”她道。
“也对,”季白点头,认同道,“若不养鱼岂不是没有鱼戏花间的美景儿。”
李晨语瞥了他一眼,笑着切了声。
“走吧。”
不等季白询问,李晨语便先一步朝前走去。
走走停停,季白带着她去了后角门。
“出了这扇门,过了甬道就是府里的后街,街上居住的多是府里的下人,都是懂规矩的人家,不会吵吵嚷嚷。”他道。
以前没有这道门,季白其实并不想留出这道不太安全的门,但为了李晨语出行方便,也是为了留住她。
李晨语歪着头打量眼前的这道黑漆铁门,又看向有一丈多高的墙壁。
这座院子的墙壁,比季府外围的墙壁还要高那么一点儿,是季府最边缘地带的原因吗。她道耸了耸肩膀。
“你有钥匙吗?咱们出去看看。”她道。
季白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正色道,“这门必须派人时刻守着,以防被在人钻了空子进内院,我已经在外面安排人看着了。”
李晨语长长哦了一声,漆黑发亮的眸子叽里咕噜的转了一圈。
那自己以后的行踪岂不是不用说,季白也知道自己干嘛了吗,还有这么大的院子,里面总的有几个打扫卫生的,那岂不是有很多双眼睛监视这自己!
季白看着她暗自思索的模样,唇边不由得勾起。
这丫头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道:“有人时刻守着,不用钥匙,敲门就是。”
闻言,李晨语朝门上看去,果然没看到锁子之类的东西。
她抬手拍上去,铁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不多时,由远及近的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
吱呀一声响。
铁门由外打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仓头佝偻这腰,探着头看过来。
李晨语看向他那又浓又长的一字眉上。
老仓头六七十岁的模样,脸上长这一片一片黄褐色的老年斑,一双混浊的老眼上也蒙着白斑,李晨语知道那是白内障,这老仓头老的不成样子了。
“老奴见过五爷,”老仓头看清了来人,连忙对着季白拱手行了礼。
季白抬手虚扶了他一下。
介绍道:“这是陈仓头,是府里几十年的老人了,他眼睛有些不太好,是年轻的时候为我父亲受了小人暗算。”
李晨语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告诉她这位老人忠心不二,其次就是让她对人家尊重点儿。
她挑了挑眉,对这陈仓头微笑颌首。
陈仓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几眼。
恭敬道:“老奴老眼昏花,冒犯小公子了。”
李晨语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气度,笑这和蔼道,“无妨,老人家可看清楚了?”
“这是李少爷。”季白插话道。
陈仓头拱手行礼。
“见过李少爷,老奴瞧清楚了,不会认错了您。”
闲谈几句,两人穿过甬道,进入一座小院子。
院子很小,只有两间正房,一个棚子,棚子下栓这一只棕黑色的毛驴,院中收拾的干净利落,这是陈仓头住的地方,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月多月了。
他道:“五爷与李少爷稍坐,老奴去泡茶,没什么好东西,主子别嫌弃。”
季白浅浅笑着道:“去吧,我们也正好歇歇脚。”
采光好的墙边放着一把小板凳,地上放着一个小筐子,周围堆着一小堆的花生壳,李晨语毫不客气的坐上去,捏这花生剥壳。
去而复返的陈仓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回,他也听说了院子里的传言,看来传言无误,五爷特别的看中这位李小少爷。
他手里拎着小板凳请季白坐,就又返回屋里烧水。
李晨语剥这花生,一面竖着耳朵听动静。
她听到小孩子的嬉笑玩闹声,就在不远处。
季白在她对面,也跟着朝小筐子里剥花生,看着她出神,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累了?”他关切道。
李晨语嗯了声,点头。她确实有点儿累,头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