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奉行忘记往荒岛上送粮,而且是已经有两个月未见奉行的武士登岛。

而这事倒也是让村田逸明一阵好跑,最后不得已,这个看守的武士也是塞了一贯永乐钱才是得知了消息,

也算好,的确也算不上太坏。

奉行的意思也就是,

吉田城如今早就不过问荒岛那位侧室的事情,毕竟都被送到这里差不多有了三年的日子。

这么长的日子,到底是家主忘记了这种事情也说得过去的。

而如今那位奉行倒也是老实话实在说,就是让荒岛的那位娇贵的侧室,学着和那群被放逐的罪人一样学会耕田,织草席,

省的自己被饿死了还要怪他们这些奉行所这些辛劳工作的下级武士。

墨依开始也是小心自己被盯着了,却也是从开年等足了三个月,直到春天来了,

直到见到村田逸明都灰心丧气的在屋子里喝着闷酒,不再顾忌墨依这个主家的身份,

把他的女儿叫过去斟酒,也是知道如今自己以后都能彻底的安安全全了。

“契约希望还能维持!”墨依在临走前,也仍然如此表示,虽然这位武士已经很有几分破败的模样。

然而终究花上了二十贯钱就能换到的路引,也让墨依从无名的荒岛拘人变成了町里行商的妻子,

而她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在日向国无鹿港的安常屋,就是这名行商工作的米屋。

而无鹿港,却是墨依此行的目的,

因为明人的移居,和大友宗麟曾经与王直良好的私交,

明人在平户一带的海港边都存在着不少的唐人街,

而无鹿港也是有着一处不算太小的明国人的聚居地。

所以吴四这位并不算太凶名远扬的海盗,

他的一个小妾的弟弟,就是在无鹿港这处聚居地内开着赌肆,

赌额颇大,也算是一个不太为人知的但是又比较出名的联络处。

如今,将这个消息告密的,倒也是那个比丘尼拿出来谋划。

跟着墨依此行除了那个老尼姑的血裔千屿兴太外,还有千屿平太。

都是老相识了,去年十月的时候去种子岛买那批货的时候,怕带不了这些东西,这两个家伙也是一直跟着的。

到底是五天的脚程,墨依也是挑了一件并不算起眼的衣服,还要把丸之十字抹去。

终究她小心翼翼的到了无鹿后,在宿屋歇脚的时候,墨依却也是稍微有着兴致去如今的唐人街逛一逛,

的确也是琢磨着接下来的打算,毕竟是生人与此,两眼一抹黑。

而如今,三月暖风,也是伴随着春光明媚,

这是午后的暖意,走入了这境界,的确很有着几分闽南小巷的感觉,

青砖小瓦做成的小屋排列的细致,屋脊上大多是及其少见的燕尾脊,

中间凹陷,两边微翘,上面也是装饰着各种祥瑞。

而侧面的砖瓦中上却也是用凸出来的贴瓷画作了如意安福,

大多木梁也是漆染成了红意盎然,

敞开的府门也能窥得里面一个大大的天井,小孩子在院子里开心的玩耍。

而门梁栋底下也是有着小貔貅在此照拂,

再大户一点也都是摆放着狮子,

赌坊外面勉强也是用稍微能认字迹写着一个赌字,然而这是此行的目的?

墨依倒是见着赌坊两边的印刻,思绪中稍微走了下神,就听到前几日自己算计的男人的聒噪。

“二弟,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兴太的确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他自己估计都忘记了他身上挂的那五贯钱,

难道不是墨依出发无鹿港的时候就交予给他的吗,

平太当然也是知道他这个堂哥在年关的时候惹出来的祸,就连墨依眼睛都瞧着了赌坊另外一边的海滩了,

他怎么不知道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

“家主,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而如今这个正事,当然也是联络上吴四这个悍匪的事情,

墨依当然也是管不上千屿家当主兴太的打算,

走在路上也是稍微也是有些冷意,稍稍缩了下身子打算着打道回府。

而如今的唐人其实大多是很排外的,墨依如此平常的打扮走在这个闽南的小世界里,

别说是大姑娘瞧着了,就算是一些照看小孩的大妈都会特意把帘子给拉扯起来,生怕墨依给他们带来厄运。

倒是一些闲汉无聊的躺在屋檐底下晒太阳,都是将眼色投过来,

大概如今的男女大防或者是囊中羞涩使得他们眼福也只能在此解决了,

到底那目光是肆无忌惮的想打量着墨依吴服里的究竟。

“回去吧!”

虽然这个赌坊的秘密,墨依也是想了解个大概,可是如今见着了无鹿港的这条闽南小街,

却是丝毫没有头绪。

看着这些居室的装扮,她当然也是明白了这条小街其实就是勾栏,赌坊和那些水手们在此地的家居。

看着门外已经天井内外摆放的物件大致就能估出此家的营生,

而她其实也是好奇这个千屿家之前的苗字和他们这家人和这些海贼们的瓜葛。

那位比丘尼大人倒也是坦诚了自己曾是武家之女的身份,

而她的丈夫却是海贼招安,在主家担任水军首领的职务。

而这个男人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其实就连他的苗字也是主公赐予,

而且在归顺主家后,扔操旧业,干着沿岸掳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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