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已经损失损伤习惯了,斥候军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若是深夜上报,说不得还要自己背锅。
曹纯吸了一口气,『可曾抵进敌营侦测?』若是平时看来,骠骑如此防备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说结合昨天的减灶情况,就有些故意遮蔽战场,使得曹军不能得知详情的意味。
斥候营军侯都快哭出来了,『不是小的无能,是确实靠不上去啊……』
『来人!拖下去,重责二十!』曹纯实在忍不住,一脚将跪在前面的斥候营军侯踹翻。
夏侯渊抱着胸在一旁看着,冷笑不已,心中再给曹纯添上一条罪名,『治军无方』,过了片刻之后才斜着脑袋,向上斜的那种,不冷不热的说道:『子和,当下还不速断!』
『汝欲出城追击?』曹纯转头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点头说道:『自当如是!怎么,事到如今,子和依旧不敢么?』
『若是设有埋伏……』
曹纯正待说什么,却被夏侯渊摆手打断,『昨日三番阻某,今日依旧如此说辞!汝若不愿,便就此作罢!待主公问起,便是汝一意阻拦,有心放骠骑人马西归!』
说完,夏侯渊抬腿就走。
因为如今夏侯渊被剥夺的军事权,所以出兵是需要曹纯首肯的,但是很明显,曹纯也不想要背负这个责任,所以他更希望夏侯渊做出一些『抗拒上令』的举措,然后胜了固然欢喜,败了也不是曹纯的锅。
可是现在却被夏侯渊架了上去……
曹纯面色一变再变,扭头看了看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的远处赵云大营,最终咬牙叫道:『且慢!妙才且留步!』
……(*?Д?*)( ̄(?) ̄)……
几名缩头缩脑的曹军贴近了赵云大营,看着营地上空飘扬的旗帜多少有些心惊肉跳,然后偶尔营寨之后的光影晃动,都使得这几名曹军就像是被实体攻击到了一样,恨不得立刻将脑袋扎到土里去。
磨蹭再磨蹭,拖拉再拖拉,但是越靠近赵云营地,这几名的曹军反而越有些大胆起来,贴近了营寨寨墙之后,便是开始将套索挂在寨墙之上,往上攀爬,不多时就靠近了营寨顶端,然后伸头伸恼看了一阵,翻身进去了。
夏侯渊全神贯注。
在他身边的曹军也是屏气凝神。
忽然一杆三色旗帜被人从寨墙上扔了下来,然后还有半截的稻草人也被扔下,兴奋到几乎嗓子破音的声音响起。『空的!是空的!空空咳咳咳……』
夏侯渊大喜,心中大定,将手一挥,顿时曹军发了一声喊,便是奋勇争先,就像是要将这一段时间面对骠骑人马的恐惧全数都驱散一般,三下两下破坏了营寨门闩,打开了寨门,一个个都嗷嗷大叫着冲进了营地之中。
营地之内,各种杂乱的物品横七竖八,显然是撤退之时仓促所致。
帐篷么,大多数都还留着,比较靠近西边的一些帐篷则是被撤走了,空空旷旷的,只剩下了一些破布烂绳子什么的,被风一卷,到处乱动。
那些被遗弃的布匹似乎都很脏,还有些零散的木块木片,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如果不是破旧之物,一般人也不会遗弃不用。
在营地正中的中央大帐还留着,或许是目标太明显,怕异动了就被曹军发觉了。
曹军就像是过年一样,笑着闹着在营地之内四散开来,开始收拾地上和帐篷之内遗留的各种旌旗,收集着各种能用得上油毡布,碎布头,还有一些成型的木材等等,最好的自然是旌旗旗面,又可以当被子又可以炫耀……
因为这些东西分布得很乱,所以不知不觉之中曹军也就散开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管是收获了什么,都可以够让他们炫耀一番了,看看,当年老子也是杀得骠骑人马屁滚尿流逃走了的,看看,这就是当年老子抢到了战利品……
喜悦的叫喊声充斥着营地,震耳欲聋,甚至使得山头上的鸟雀都吓得飞起,半天不落。
曹军已经轰然而散,四散到了营地之内。
赵云的营地本身就是比较倾向于骑兵营地,占地很大,也很宽阔。夏侯渊的两千人散落在其中,东边捡一块布,西边抢半身甲,忙得不亦乐乎。
在纷纷扰扰的喧嚣之中,夏侯渊翻身下马,站在原本属于赵云的中军大帐之前,傲然自得了片刻,然后昂首迈步而进。
继续追击?呵呵,夏侯渊才没有那么傻,要是半路上被杀了一个回马枪怎么办?
但是现在就很好,不管怎么说,破营夺旗之功有没有?
如此一来,曹纯守了渔阳守得了什么?
守了一个寂寞!没有半点收获,而自己这一边虽然说失去了城西大营,但是不一样的破了赵云大营么?如此一来,谁还能说某无能,是白地将军?
至于追击?呵呵,自然责任都是在曹纯身上,如果不是曹纯拦阻,昨日就采用夏侯渊的建议,自然不能让赵云这么轻易的离开!
所以,不是自己不追击,而是曹纯胆小无能,延误战机!
夏侯渊一边走进赵云中军大帐,一边心中甚至展开了表章的腹稿,准备好好参曹纯一本,至少要让曹纯这个胆小怕事的本质暴露于天下!
人在兴奋的时候,往往都会只看见一些东西,而忽略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夏侯渊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