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林夏笑呵呵的算着她手里的钱。
卖榛子跟卖灵芝得的钱加在一起两百多块,再加上她之前花剩的钱,总共好几百块。
她顿时觉得自己好富有,心里高兴的不行。
有了这些钱,以后办起事来她也不用怕了。
林夏想着她再拿出其中一部分上点货,就可以回家,她立刻脚步轻盈起来,辨别一下方向朝公交车站走去。
刚好跟来医院找妹妹有事的邵美柔走了一个对面,林夏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不由多看了两眼。
她想起那次看到邵美芳跟她一起,她们跟那个解放军肯定都是熟人关系。
邵美柔也打量了林夏一眼,她善意的冲她淡淡一笑,林夏忙回以一笑。
心想这女人可真是个和善的美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邵美柔推开邵美芳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她正站在柜子前,对着那开着的柜门眉眼舒展的笑。
“美芳!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姐!快关门!”
邵美柔随手把门关好。
邵美芳献宝似的拿给她看,“姐!你看看!我又买到了一株灵芝!”
邵美柔也面露喜色,她接过这株灵芝看了看又放在鼻端闻闻,“真不错!从哪买的?”
“还是那个小姑娘,她刚走,你在门口没准都能碰到她!”
邵美柔恍然道,“是不是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大眼睛,然后很瘦的小姑娘?”
“对!就是她!”
邵美柔笑着点头,“那我的确碰到了!原来是她卖给你的灵芝!”
“我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下好了,咱爸的康复有望!”
“是啊!”
姐妹俩看着对方会心一笑。
被两人谈论起来的林夏从医院离开就去上货。
这次她除了上了一些发卡跟发箍以外,她还从一个地方买到了尼龙袜子跟毛袜子。
北方的冬天特别寒冷,在外面或者车间干活的人们,都会在穿的袜子外面再套上自己用毛线织的袜子。
可这种袜子保暖性并不太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温度里不起太大的作用。
所以林夏看到了这样的现成的里面带拉绒的毛袜子,便上回来一些想在各个厂区的门口捎带着卖,男女都有应该会卖的不错。
林夏在火车上熬了一宿下车,这次来接她的是她大哥林春。
“小夏!一路挺顺利的吧?”林春接过林夏手里的大包,看着大妹妹的憔悴脸色有些心疼,他一个男的啥也不是,还得要大妹妹柔弱的肩膀扛起养家重任。
“挺好!大哥!家里没啥事吧?”林夏最担心的就是林爱国不知道啥时候忽然找到了他们的住处来大闹。
现在林冬转了学,林春和她不上班,林秋去了被服厂,所以林爱国想找他们不容易,但并不是找不到。
“没事!都挺好的!”林春跨上自行车,一脚支地,等林夏坐上了他才开始骑。
兄妹俩一路聊着天回到家。
到家后,林夏洗手洗脸吃过饭,她就开始补眠。
至于上回来的那些货,她打算休息好了明天再出去卖去。
她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点也不停歇,上次的生病林夏自己都能觉察到,她的身体在对她发出警告。
她想要让兄弟姐妹几人跟她自己以后都好,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能行?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把本钱弄没了,还咋去奋斗去拼搏?
林春把碗刷了,轻轻的推门一看,林夏已经睡了。
他悄悄的关好门,收拾收拾要去南山驮柴火。
虽然他现在不能挣钱,可也得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冬天这屋里想热乎且得烧呢。
趁着他还在家多捡点柴火,省的冬天的时候林夏他们遭罪受累。
林春关好大门的时候,想着大妹妹在屋里睡觉,他要是不锁大门万一有啥坏人直接进屋咋整?
所以他直接在外面锁上了,反正他驮一趟柴火回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林春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赵大娘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他们家。
她寻思上回林夏给她送了包子后,好些天也没个消息,她还怪惦记的。
所以今天想过来看看,但一看到铁将军把门,她以为家里没人,所以直接连门都没敲就走了。
第二天,林夏休息好了开始去卖货。
现在天还没有太冷,所以卖毛袜子还不是时候,她主要卖的是发卡跟发箍,而尼龙袜子属于捎带的。
卖的不错,林夏转天又去了。
刚刚卖的差不多,围着她的人也都散去,她正在收拾,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林夏?”
林夏微愣,她循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她二叔家的林芳。
林芳长的个子不高团圆脸单眼皮薄嘴唇,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洗旧不太合身的衣裳。
“真的是你?”林芳一脸惊奇,她看眼林夏之后,马上低头盯着那铺红布胶合板上摆着的东西瞧,她自来熟的拿起一个发卡,“你还能卖东西呢?挺好看啊!”
“是啊!我帮着别人卖的!你买不?”林夏淡淡的问。
提起林芳他们这一家人,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林爱业跟张兰香可是绝配,占便宜没够的主,他们的儿女也是深得真传。
现在她奶奶刘淑琴还在林爱业家,帮着他的大儿子林刚看小孙子呢,如果今天不是碰巧遇到了林芳,她都要忘记这些人的存在。
“瞧你!咱们是姐妹,送我一个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