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就是你说那个租了老徐家房子的人?”江明远问。
赵大娘在炕沿边坐下,抱过小孙子,“对!这姑娘说话办事干脆利落,可真不错!不过就是命挺苦。
听她说她妈去世,她爸没多久就让后妈进门,后妈带着两个孩子,现在她爸把他们分了出来……
这租人家房子啥都没有,日子可不好过啊……”
“那咱就能帮一把帮一把吧!”江明远心生同情,他对这个叫小林的印象不错,当初在火车上,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一夜的硬座,免不得会多注意一下。
“对!我也是那么想的!”赵大娘笑着点头。
她对林夏的印象很好,以后也愿意常来常往。
赵大娘忽然想起,刚刚她家老二跟人家姑娘一打照面,他们两人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老二,你跟这姑娘以前见过?”
江明远反问,“妈!你咋这么说?”
“咋地?跟妈有啥话还不能说啊?”赵大娘心里更好奇了。
莫不是,老二跟人家姑娘……
江明远一看他妈的眼神变化就能猜到她在想啥,他最怕她妈有啥误会,他忙解释,“我跟她在火车上遇到过!”
赵大娘激动的一拍大腿,“那可真巧!”
“是啊!的确有点巧!”江明远笑了笑,“不过没说过话!”
林夏跟林春有了趁手的工具,干起活来也有了效率。
锯好一些木头后,林春放下手锯,开始拿起大斧劈柈子。
林夏进屋喝水,看到徐大娘蹲在锅台边打土豆皮,她顺便问了一句时间,知道快到做晚饭的时间,她骑着林春的大梁自行车去买白菜。
之前,让他大哥去买粮食,也忘了说买菜的事。
现在春城这里卖菜的有好几处地方,她住的这个乐园街附近就有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家里有种的菜啥的吃不了摆在地上卖。
林夏买了一颗大白菜五六个土豆回到家,跟她大哥打声招呼便进屋去整饭。
等林冬放学回来的时候,不止晚饭做好了,院子林春也劈好了一堆的柈子劈柴。
兄弟姐妹四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着香喷喷的晚饭。
徐大娘的女儿徐海华下班回来,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堆着一堆的柈子,她不高兴的噘嘴,这肯定是新搬来那家人整的。
徐海华个头不高,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白衬衫领,身材消瘦。
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小圆脸配上薄薄的刘海显得岁数很小,柳叶弯眉丹凤眼,鼻梁不高,牙齿有些轻微地包天。
徐大娘见女儿回来,忙招呼她洗手吃饭。
徐海华一边洗手一边听着西屋里传出的阵阵笑声,心里涌起浓浓不满。
等进了东屋,娘俩坐下吃饭,徐海华小声的说,“妈!咱们就租他们一个月得了,到期了可不行租了!这出来进去的有外人在,多不方便!我这晚上起夜咋办啊?
还有,他们还有个半大小子跟着一起住,真不知道你当时咋想的!”
她这以后晚上解个手都得在屋里解决,多有味啊!
以前就她们娘俩,她都是在厨房的铁梢里。
徐大娘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中午的时候女儿回来就跟着她耍了一通。
可这钱也收了,人家连行李都租了,她总不能马上把人家撵出去吧?那成啥事了?她也不能那么干啊!
徐大娘低声的劝,“海华啊!都是妈不好!你先暂时的忍忍!
当时你赵大娘领着人来,我看着他们几个被家里赶出来也挺不容易的,这心就软了。
再加上咱家西屋一直空着,我就想着能租点钱够咱们娘俩零花也行啊!
这等到冬天,西屋有人住给烧炕,咱们也能暖和不说,还少费不少事,所以,我就……”
她们娘俩捡柴火,劈柈子可不咋容易,一般都是大女婿有时候过来帮忙干活,可人家也有工作,回家也得干活,也不能总指着人家不是。
徐海华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放进嘴里,“冷点怕啥?总比这别别扭扭的好!好了!妈!我跟你说啊,我最多只能忍一个月!
等快到期了,咱也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说不租了,让他们赶紧找房子。
对了,我赵大娘来问没问起我啊?明远哥在家呢吗?”
徐大娘知道女儿的脾气,她现在也不好再说啥,她端起了饭碗吃饭,“应该在家吧,他也没个工作,不在家在哪儿!”
西屋里的林夏他们可不知道东屋的娘俩说了啥,他们把一盆的干饭都消灭干净,两小盆的白菜蘑菇土豆条也只剩下点菜汤。
林冬站起来摸摸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大姐!要是有点咸菜条更好了!”
“这几天咱们碰到有卖那小萝卜和荠菜疙子的买点,腌上一些!
对了,还得腌缸酸菜,要不然冬天吃啥!”林夏这么一念叨,发现她们还得买咸菜缸,这还真是破家值万贯,没有啥也不行。
林春附和,“是啊!还得买点土豆白菜储备上!小夏!这还得花钱!”他以前把工资钱都交家他还真没觉得有啥,可大妹妹他们几个出来单过,他才更深刻的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一提到钱,林秋感慨,“咱们今天这一天就没少花钱了!姐!我们以后都少吃点,钱省着点花,等我也上班发了工资就好了!”
他们这房租加上行李的租金就四块钱,然后又买了那么老多的东西,还有粮食和菜,这哪哪都是钱啊!
林夏怕他们担心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