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据点相去不远,说白了就是小旸谷宗派所在。童堃先甄选弟子一步返回坐镇,一旁分列的有两位谷中长老与一众虚宗剑鼎,再下面是寻常弟子不计其数。
云菓等人将消息带到自然引起轩然大波,得知高贤死讯的虚宗弟子怒不可揭便要杀过去,却被童堃拦下。
“显然这一次妖人有备而来,鸩血老妖只是饮血宗三魔之一,其余两个魔头一直不见踪影,让人颇为忐忑。”
云菓问道:“童长老,能不能说一说这饮血三魔?”
甄选之中云菓给童堃留下深刻印象,老者正色点头道:“这两年对峙,饮血宗三魔出动最为频繁的就是这个鸩血老妖。至于另外两个,北僵老怪据说喜欢抽离活物血脉再用尸身练就傀儡,饮血宗宗主化血老妖擅长隔空摄取和炼化敌人精血。这两人都只从线人口里听过,却没见过真身。”
“会不会是妖人虚晃一招,其实并不存在这二人?”
“应该不会。这两年局部斗法,鸩血老妖出动也是有进有退游刃有余,似乎并不怕后方空虚。”
云菓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必定有人坐镇饮血宗。”
“不错。”
云菓扫了一眼虚宗众剑鼎首,发现算上洪波四人一共也只有二十七人,想来有六位弟子已经卫道身亡。同门之间亲如手足,也难怪方才得知高贤死讯众人怒发冲冠。
“请问长老,血炼七鬼在饮血宗是个什么水平?”
“你们怎么知道血炼七鬼?”
洪波道:“这次我们能顺利逃回来传递情报,多亏了六位从中阻截击退血炼七鬼,这位云师弟更是斩杀其一,叫我等做师兄的大为汗颜。”
此言一出众人颇为惊讶,看着云菓的目光也由质疑变得认真。
童堃点头道:“不愧是三清高徒。这血炼七鬼受鸩血老妖直接统辖,在饮血宗担任掌事职位,权力虽不大,但道行了得,深受老妖信任。”
“请谷主说清楚一些。”
“实不相瞒,像七鬼这般道行的,与虚宗各位小友在伯仲之间,一对一难说谁胜谁负。但老妖不同,据说此人寿过期颐道法诡异,曾经以一人之力大破虚宗小友的九曜剑阵,我与此人交手,他虽胜不了,但我也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云菓皱眉,“看来我们这里没有能牵制住此人的。”
有小旸谷弟子哼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位师兄,你若怕了就留在此地,何必畏首畏尾强行冲锋陷阵?”
百里烟叉腰呸道:“有本事你第一天过来就杀一个妖道试试?”
那弟子再哼一声:“你们同门未曾身陷囹圄,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行了,魔教中人虎视眈眈,怎么自己先内斗了。”童堃脸色不悦,“云小友,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云菓抱拳道:“小子只是年轻一辈甄选弟子,既没有资历也没有威望,恐怕难以服众,还是请谷主发号施令。若有什么见解,我从旁补充就是了。”
“云小友与剑圣的约定还作数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弟子并未用一丝一毫自己的灵力,但确实杀了一个魔教妖人。”他手掌一翻,一块饮血令骤然而现。
“为何不除去令牌妖气?”
“说不定日后还有妙用。长老还是尽快发号施令吧。”
童堃颔首:“既然如此,老夫就来指挥一二。由于不知道所谓的北僵老妖与饮血宗主行踪,两位长老与二十位剑鼎留守此地坐镇,洪波小友四人安心养伤。
也就是说此战由老夫与其他三位剑鼎带头。目前甄选有六个小组到达现场,南茵侄女最擅长泽兑术法,我希望你能坐镇此地,为受伤弟子疗伤。
南茵三人立刻应是。
“其余五组,无常无尘云菓岳川谷秦炀,留一组守备,剩下四组随行。”
无常双手合十,“小僧愚见,要么由小僧留守,要么让云师兄留下。一方面加强守备力量,一方面整合后面到来的甄选小组。云师兄是天劫下逃生的天命之人,号召力与谋略俱佳,想来能够将此事料理得很好。”
沈澜道:“师兄七考第一,这差事还是交给师兄吧。”
无常看了看云菓,少年抱拳:“劳烦师兄。”
“阿弥陀佛,也罢。那就祝各位旗开得胜了。无尘师弟,多听谷主和云师兄的建议。”
“多谢师兄提点。”
众人也不犹豫,多等待一刻吴钩等人便多一分危险。是以商量完毕纷纷御空出发直取饮血宗范围。
两地相去不远,只是泾渭分明差异明显。自打饮血宗驻地小旸谷,这一部分地界百木枯死土壤龟裂泛灰,初来乍到必然为满目疮痍所震慑。
根据地图走了许久,中途遇见不少魔教妖人,但虾兵蟹将权当练手。一路浴血拼杀,虚宗三鼎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但无尘等人就吃不消了。眼看残肢断臂淋漓血雾在面前爆开,心理稍微差一点的立刻吐将出来。
辗转于林瘴之中,一马当先的童堃忽然停下脚步,脸色沉了半晌才道:“坏了,这帮妖人果然滑不留手,短短时间里居然又改了地形。”
一问缘由,原来面前小路一分为三,与地图上的记载全然不同。
童堃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岳川谷皱眉道:“魔教妖人知道洪波师兄成功突围,便对地形做了手脚。恐怕是缓兵之计。”
“不错,想来吴钩长老情况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