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此子提升道行的法门我虽未亲见,却也听闻。区区上清灵体境,以秘法突破至太清已然惊世骇俗,怎么可能绕过金身,直达元神境?”
北胤心头一惊,是了,当初他教沈澜借炁一招,也坦言预测可以帮助他突破上清达到金身境界。但方才沈澜一刹那的威压,已经超越金身境无疑。莫非是当初自己看走眼了?这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白袍指着沈澜,“若非洞灵之身,何来天道显化?北胤啊北胤,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找到这样的胚子,我怎能留他性命?”
北胤眼皮直跳,虽然一直对沈澜经脉内隐隐流淌的无上金光的威力感到心惊,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那并非什么绝世功法之力,而是不折不扣的天道之威。
沈澜究竟是从哪得到的天道传承此时在北胤心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这一刻北胤再无留手,二人奋起全力斗在一起,看似简简单单地,毫无花哨地对了一掌。
没有交手的声音传开,但烈阳与皓月辉映沧海,暴雨和朔雪同时降下。忽而惊蛰炸开蝉鸣啼哭,紧接着着雁唳悠远于万籁无声的背景之下。是为春、夏、秋、冬。
不似惊天动地的绚烂豪光,也没有贯穿霄云的无上法力。风过山老,玉容渐枯,高原迁海,云卷云舒。一掌之下,永结同心也好,万世不朽也罢,也都逃不过天道审判,时间虚无。
不明者浑浑噩噩,稍觉者钦慕景仰,而能体会其间深意者,思来想去神色繁复,也便只有五个字了。
“欲辨已忘言。”
下一刻双方分开,北胤后退七步站定,白袍吐一口血,足足退后了十步。
死静。
难道北胤在不声不响中,道行已经再次突破了吗?难道他已经可以正面抗衡白袍人了?
正当幽煌道众人不置可否、正道之中欣喜洋溢的时候,北胤颤颤巍巍指着白袍道:“这…又是一个局?!你…你…这居然是你的分身?!”
“一分为二,一个在此和你周旋,还有一个,现在在做什么呢?”白袍虽在下风,但此时云淡风轻纹丝不乱,莞尔笑道”:“真是万万没想到你进展这么快,已有压制我灵身的道行,啧,真可谓是百密一疏。”
“快走——!这天龙龙冢是调虎离山——!”
“没用的,就算你道行通天也毫无用处。我千方百计构建的龙冢世界,岂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图穷匕见,幽煌道真正意图似乎即将浮出水面,正道众人第一次看见北胤面露惊慌,虽然立刻就被沉静掩盖,但依然没有逃过众人眼睛。绝望如传染病般蔓延开来。
“找到了。”
突兀的声音自白袍人嘴里传来,他桀桀一笑,伴随着笑声,远方不知多远的地方一道纯粹如流淌金子般的光芒迸发出来,搅动着,将头顶蓝洞漩涡染得一片庄严浩大。
“那是什么?!”
白袍人并没有理会这些琐碎问题,他旋身一闪,径直向光芒迸发的地方飞过去。北胤抓起沈澜带在身边,亦是追逐白袍身影狂略而去,紧接着正邪两道鱼贯响应纷纷飞走。
八百里龙冢对于此间大能来说不过须臾,当云婉带着云菓百里烟和安璃到达金光翻腾的地方时候,眼前的景色叫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是一处被硬生生扯开的森冷龙骨。龙骨裂缝中浓郁的金光流动着,馥郁醇厚的气息灌溉每个人的气海经脉,随着“咚咚、咚咚”声音钻进耳朵里,再仔细些去瞧,不难发现一颗跃动着的散发着天地威仪的纯金色心脏。
“乾元龙心?”云菓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