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的过道矮而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赛斯他们走在最前,后面跟着孟五思和雇主三人,傲远队则压后。进去的一刹那,一股阴湿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孟五思捂着口鼻,猫着身子走着。
转眼间,后面的洞口就看不见了,十多个人一个连着一个,因为姿势的原因,走的非常缓慢。火把的光忽明忽暗,地上的罅隙间冒出丝丝的潮湿水汽,两边的洞壁虽然凹凸不平,形状却极其规整,不知道是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开凿而成。
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阵,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壁上开始爬满植物。这是一种细长如枯枝般的灰褐色蔓生植物,它的茎枝上长着细小的勾刺,基本上看不到花叶,形状仿若密密织就、错杂交织在一起的蛛网,给人一种诡异的吞噬感。
“这是什么啊?”阿曼达看着壁上大片大片的网状植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低语了一句:“看着好恐怖。”
她这话刚说完,走到她后面的汉特因为身材高壮,弯起腰走久了后把握不住重心,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只好伸手扶着石壁稳住身体。
瞬间,壁上的茎枝发了疯一般往汉特那只手上缠绕,上面的勾刺刺进柔软的皮肤,呼吸间就覆盖住他整个手背!
“嘶!好疼!”汉特只觉得手掌又麻又疼,连忙使劲去拔,但越是用劲,蛛蔓上的勾刺反而刺得越深,他都要感觉不到那只手的存在了!
“怎么了?”听到动静,众人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赛斯立马回头问,但因为视线被身后的人阻隔,他看不到具体情况,不由得更加焦急。
“我被墙上像网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情急之下,汉特想用右手扯开缠着他的植物,但刚一触碰,他的右手也被一拥而来的茎枝包了个结实!两只手同时被缚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右脚往墙上一踢,向借力挣脱,却连右脚也一起陷落了!
“那是蛛蔓,父亲跟我说起过!”阿诺德一听就明白过来,“非常敏感,不能去碰!被它缠住很难脱身的!”他进来后一直想着那样东西,倒是把洞壁上长有蛛蔓的事给忘了,“你先别用力,不然勾刺会刺得很深!它有弱点,等等,让我想想……”
“好好,你快想!”汉特不敢乱动,只好弓着身体,借着左脚支撑,整个人好像被拷住了一般锁在石壁上。
他身后的马丁正好举着火把,见队友受困,马丁忙把火把贴近洞壁,想烧死这些蛛蔓,却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些枝茎并不怕火!见状,他抽出腰间长剑,单膝跪下,手腕一抬,使剑往壁上狠狠划去。金石摩擦的声音过后,石壁上留下一道剑痕,那些蛛蔓仍旧完好无缺。
“这蛛蔓太难缠了,烧不坏也割不断!”马丁又划了几次,还是没有用。
走在汉特前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转身,但石道窄小,又不能碰到两侧的蛛蔓,其他人想过去帮忙却有心无力,根本过不去,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见西蒙脸上渐渐没了血色,马丁急得满头大汗,转头吼道:“雇主你想到了没有啊?再这样下去西蒙手都要废了!”
阿诺德也很着急,父亲身体还好的时候,断断续续地跟他聊过一些洞中的情况,洞壁上的蛛蔓也是其中之一,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他银灰色的眸子扫过石壁,边看边回忆,终于记起来了,大声说道:“蛛蔓的弱点是蛛花,黑色的花,毁掉它!这是唯一的脱困方法!”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纷纷睁大眼睛往石壁上寻找,洞中昏暗,就算借着火把的光亮,阿诺德口中的黑色蛛花还是难以找到。
“哪里有花啊?”马丁语气越发急切,他转头,见乌丝蹲在地上左右打量,似有所思,忙问道:“乌丝你有发现什么吗?”
“我没看到这植物的花叶,但是,”孟五思往上一指,道:“这些蛛蔓每隔一小节就有一根细细的枝茎往上延伸,消失在石壁顶端的的裂缝处,非常奇怪。我想能不能凿开看看里面……”
马丁抬头一看,发现确如她所说,便果断地举剑往石缝处一插,接着剑柄一转,几块碎石便裂开掉了下来,露出藏在里面的枝茎。他顺着这根枝茎又戳弄了几次,最后在洞顶靠中间的某处停了下来。
“这……这是蜘蛛还是花啊?”马丁剑尖指着洞顶,迟疑了一下。
孟五思看过去,发现头顶处趴着一朵“蜘蛛形状”的花。这朵花大概巴掌大小,只有两片展开的椭圆形花瓣,黑色的花瓣上有丝丝黄褐色的纹路。花瓣中间,露出八根如枯枝般的花蕊,从中间折起贴在洞顶。乍一看,还真是分不清是蜘蛛还是花了!
不过以她敏锐的视觉,这点还是能分清的,毕竟花瓣比较薄,而蜘蛛的胸腹部更厚一些,于是她答道:“是花——”
“这就是蛛花!”阿诺德在她后头很肯定地喊出了声,“毁了它就行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马丁用剑尖一挑,便将蛛花轻松地从石壁上挖下。比起刀枪不入的茎枝,蛛蔓的花实在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蛛花掉落在地,马丁又补了两剑,彻底地将那朵花四分五裂。
随着蛛花被毁,四周大片的蛛蔓同时枯萎,再也吸附不上石壁,簌簌地掉在地上,汉特的手脚也随之被解放出来。
“还好吗?”收回剑,马丁上前问道。
“嘶!”汉特摆了摆手,却莫名抽了口冷气,“手……手好疼!”
“我看看!”马丁凑近去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