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随着回忆轻轻摩挲着平坦的腹部,言稍微撑起一点身体,朝那处看去。
就在这里,就在他身体的这部分里,有了……一个蛋?
全密闭的疗养舱让言能够放心没有谁能看见他此刻的样子。
说不出是喜悦,茫然,还是悲哀,或者三者都有,然后在他脸上混合成了复杂的表情。
他有了一个蛋?
一个连幼崽的雄父都不知道是谁的蛋?
从被德出卖到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床上到明白自己已经被‘享用’过,对象雄虫却不知何者,不知所踪,言想到了这些天里的种种,然后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在幼崽时期就到了收容中心,但他记得自己最早有记忆的时候,记忆里有一名雌父。
他也只见过自己的雌父。
对方与现在的他一样,是进入军部的虫族战士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的雄父是谁,只跟着雌父住在军部提供的宿舍里,雌父时常有任务要外出,他便在那间简洁的单间里等待雌父回来。
然后有一天雌父没有回来。
他等到的是一张讣告,被陌生的成年虫族带去见雌父最后一面。见的是尸体。
雌父在任务中身亡。
似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那几天时光,然后被送到收容中心,接着一直在收容中心里长大。
“对不起……”
密闭的空间里沉默良久,言喃喃开口道歉。
“对不起,你恐怕会和我一样了。”
他低哑着声音道。
像在对着身体中才发育不久的虫蛋说话,又像在对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