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哥。”
两人相拥一番,常澈就出了闺房。
慧玉师太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也很怜爱,侧身端坐在床沿,抚摸着赵螺的脸蛋,替她捋了捋乱的鬓发,柔声道:“赵姑娘,你是大势至菩萨的莲花瓣化身,谁都想打你的主意,你跟着常施主会害了他的,也会给你爹爹带来灾难。请随贫尼一同回清凉寺,那位常施主无论山有多高、路有多远都会找到你的,那样才是情比金坚,爱情才能够长久啊!”
赵螺眼泪像珍珠般滚落,哭得累了,娇躯喘喘不停咳嗽,说道:“是月亮和星光将他送到了我的身边,我和他注定要相亲相爱。我哪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坏女人!如何肯狠心地离开他,让他一个人踏上满是荆棘的前路,想到缠绵恩爱会害了他,我就愁肠百结、透骨酸心,就算我忍受相思的苦痛,都不愿他因我受累、死去。”
慧玉师太听她一番肺腑之言,很是感动,握着她的小手将一对玉扣交给她,说道:“离别是短暂的,只要有心,哪会是一生一世的离别呢!永世的离别是双方都不愿付出,两位施主都是爱慕着双方啊!今日所受的这些苦难都是为将来的重逢。尊上观世音菩萨都说你同常施主有一段可歌可泣的姻缘。贫尼将这一对玉扣送给你们,虽然相隔很遥远,你们也能够互诉衷肠。”
“仙子姐姐说得对,我哪能给澈哥添麻烦呢!我不能够颓自忧愁,他会踏遍千山万水到清凉寺寻我,我也要到菩提树下修佛,日日夜夜替他祈愿,愿菩萨佑他一生。”
夕阳落到赵宅前,像镀着云霞般。
丫鬟明钏儿抹着泪眼,将收拾好的包裹递给赵螺,赵螺替她擦着眼泪道:“钏儿,你是我的好妹妹,你别伤心、别难过,我终有一日会回到赵家的,还要给你找一良人嫁了。”
赵螺说完握着常澈的手,勉强微笑道:“澈哥哥,你要好好读书,我们终有一日能再见面的,我会在清凉寺日夜给你念经,愿佛替我长久伴随你的左右。”
常澈折来一枝娇艳的桃花插到赵螺鬓发间,将她拥进怀中,唱道:“南北东西,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永远跟随着你的脚步,大殿的佛经都剔不掉我的思念。”
赵螺脸蛋羞红,将一枚玉扣留给常澈,执手想看泪眼无语凝咽,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珍重’。
“爹爹,请赎女儿不孝,今我归于菩提,不能再尽孝道!请受女儿一拜。”
赵士明含着泪将赵螺扶起,嘴唇蠕动,却一句话都不能再说,赵仁伯搀扶着老父道:“小妹,你既得机缘,定要好好珍惜,请勿挂念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赵螺狠心一转身,踏着慧玉师太的莲花台,莲花台渐渐的飘飞,赵螺再也忍不住,回首看去唯有白雾皑皑,哪还有赵家庄的影子。
谷树庭顶盔冠甲,拿着梅花枪,骑着怪物,和于公、单道人和一众金甲兵也准备告辞了。
“士明,仙萝既得正果,回到西方极乐世界,这百亩灵田怕要灵气泻尽,魔磐山脉再无水灵萝卜一说,你准备何去何从?”
赵士明吩咐仆从搬来两箱银两赠给谷树庭,说道:“螺儿既到清凉寺,仁伯不久后就要回莱州,我哪会再待到淄川县。莱州的商贸市场前景很好,我左思右想,准备到莱州学院经营生意,也能够照顾仁伯一二。”
于公笑着道:“赵家主这样做也好,恐怕再过一段时日,魔磐山脉就不再太平了,有一场暗战要打。西门豹将军到淄川县前接到皇上的密旨,要将魔磐山脉的七成大妖都驱逐出境,魔磐山脉虽灵药众多,却没有再呆的必要了。”
于公看着常澈,继续说道:“常小弟,鲁道廉的事情我们都知晓了,此番莱州督察司的副司主、莱州的主薄大人随西门将军一道来了淄川县,淄川县偏僻的乡镇很多国策都没有落实,导致贪官污吏横行,皇上很是恼怒,责令莱州州府的官员加大力度彻底整改,鲁道廉也会被撤销查办。桐镇的城隍,因为他是神邸的缘故,淄川县令只能和县城隍沟通,给予他应得的惩罚。”
谷树庭叹道:“神邸灭绝计划目前尚处在试行阶段的晚期,很多有背景、实力的神邸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先将愚弄百姓的那群小妖王、假神邸给一锅端!有神邸位的那一群祸害倒是没办法,嘉靖帝尚未下令整治。”
常澈道:“神邸灭绝计划的实施,只希望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不是越来越糟,如果神邸能使百姓安康乐业,存在天地间又何妨。”
“这一番话嘉靖帝也曾说过,但历经数百万载,很多的神邸都腐败了、压榨俗世的百姓。既然神邸不管不顾百姓的死活,那要他们何用?佛道两家的庙宇,嘉靖帝没拆一座,也是因为清凉寺、化一观做出的贡献。嘉靖帝常说国家缺少栋梁之才,国家出资办学,就是希望国人都能够醒来,自强不息!希望新一代的有志之士换掉那群老人,我也希望你有朝一日也能为天下的百姓做事,告辞!”
谷树庭说完,清风将他们一卷,已然是不知去向。
丫鬟明钏儿看着常澈,咬着粉唇、瞪着大眼睛道:“主子走了,你以后可不能拈花惹草,要专心读书、努力修炼!不能辜负主子的一番情意,否则我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