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
常澈踏进坟墓,眼前琼楼玉宇,仙雾缭绕,道路两旁繁花似锦,兼有假山池沼,既清静又幽雅。
“从园景布置就能看出主人的品味非凡。”
丫鬟回眸一笑道:“我家主子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样样精通,也很喜欢修剪花草,区区园艺哪会在话下,日游神的七公子都爱慕着我家小主呢!”
众人穿过曲折的画廊,走进一间庭院中,地面绿草茵茵,有诸多的鲜花点缀,一颗花树满是蓓蕾,有一美女独站在花树下,穿一件七彩的宫裙,腰肢婀娜得如随风柳条,花容月貌,光艳溢目。
皓白的月光映着她的身姿,她从口中喷吐出一株花树,那花树盛开一朵花,就有明月的精华被吸到花蕾中。
“呼。”
美女看到常澈,仰面吐出一缕白雾,白雾将花树一裹收回腹中,她眸含秋水,笑盈盈朝常澈施礼道:“常公子万福,奴家花城,闺字眠仙,公子请别见外,称呼奴家眠仙即可。”
“眠仙姑娘有礼,小生此番突破佳人,实属有一事相求?还请姑娘见谅。小生想给竹林的野鬼烧点香,请姑娘将众鬼都聚集起来,免得小生有所遗漏。”“奴家替野鬼们谢过公子,请公子到屋内喝一杯茶,再给众鬼烧香亦是不迟。”
“眠仙姑娘相邀本不该拒绝,但小生有要事缠身,还请姑娘见谅。”
花城没回话,吩咐两侍女各取出一银盘,银盘有一白一紫两瓶丹药,花城将丹药递给常澈道:“此乃奴家炼制的回春丹、冷香丸,前者能恢复法力,后者能凝神聚气,就赠给公子和两位姑娘,请勿推辞。”
丫鬟瞧常澈没有接丹药,冷冷道:“回春丹能恢复法力,自是绝妙的丹药。冷香丸更是主人用‘无根白荷’、‘沉水根’等九种极品灵物,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出的丹,难道公子瞧不上吗?”
“请姑娘别误会,小生何德何能,怎能够受此厚礼!”
花城道:“请公子听奴家讲一个故事,公子听完故事,自会收下丹药的。五百年前花城出生在东海郡的一户商家,十五岁的那一天,我被一个和尚用妖术迷惑,那和尚带我到郡王的一位公子面前,逼迫我将贞洁给那位公子。”
“我很害怕那人施暴,就假意服从,同那位公子说了很多好话,他被我的美貌和甜言密语迷得晕头转向,答应缓一日再拿走我的贞洁,既然生命、贞洁不能够共选,我就想保住贞洁,但身体发肤怎能毁伤呢!想起我的爹娘,我哪能有死的勇气。”
花城流着泪水,继续说道:“就在我悲痛欲绝、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一只白狐出现到我的面前,她迷晕那群侍女,想将我带出郡王府,但郡王的府邸哪有那么容易逃脱呢!我们刚出门就遇到那一位想夺走我贞洁的公子。”
妙钗听得义愤填膺,悦卿流着泪水,无一不替花城悲痛、难过。
“奴家不愿耽误常公子的时间,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常澈知晓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回道:“既然姑娘这般说,我们就走吧!无论眠仙姑娘有何请求,只要小生能够做到,都会答应姑娘的。”
那位公子似乎同那只白狐相似,白狐变成一位美人,流着泪水,伤心地看着公子道:“玺源,你毁了我不够,难道还想毁掉这一位好姑娘。”
那位公子也很伤心,流着泪道:“难道你忍心看我去死?我至始至终都爱着你一个人,她们都是替我治病的良药啊!你只需一如既往帮我就好。”
那公子捂着心脏,跪倒到白狐的面前,痛苦哀求她,要她将我给他玩乐。
我瞧白狐很爱他的模样,害怕她一时心软答应,遂趁机逃跑,还没能跑出几步,就被一柄剑贯穿心脏。那一位妖僧出现到我面前,用秘法禁锢我的鬼魂,将我尸体抬到一个房中,里面有一个祭坛。
和尚刚刚准备将我扔到祭坛上,白狐就冲进来,她用那公子威胁妖僧。妖和尚就将鬼魂和肉身还给我,我们挟持那一位公子出城后,白狐就将他放走了,公子念念不舍,跪地哭着央求白狐同他一道回府,白狐问他能否放弃生命,公子没能回答她。
花城道:“那一位白狐将我带到魔磐山脉,谁知数年后被一道人封印古墓中,奴家说这个故事,就希望公子能救出白狐,她既是我的好姐姐,又是我的恩人。她虽然犯过错,但五百年的光阴足以抵偿她的罪孽。”
妙钗道:“眠仙姑娘别伤心,我们哪能见死不救呢!”
常澈看妙钗一副挑大梁的架势,笑道:“那地宫的情况如何?眠仙姑娘的那位姐姐该如何称呼呢!”
“她叫辛路女,地宫内的妖精鬼魅五百年前被封印,大多都惨死墓中,能够撑到现在的也只剩通窍境修为,再有十年时间,恐怕都将魂飞魄散。”
常澈道:“我会尽量一试,请姑娘别担心。”
常澈刚到柏山南的坟墓前,一股黑烟自古墓内飘出,柏山南朝花城拱手道:“小老儿有礼。”
“柏老无需多礼。”
花城抚着胸前的秀发,笑盈盈地回着,随即取出一画卷,喃喃念道:“式神卷轴,驱鬼术,一如律令,众鬼皆来!”
忽地阴风起,卷轴表面绿芒点点,就瞧到很多蚂蚁般的东西燃着光,蠕蠕地到卷面爬着。常澈知道那是鬼,赶紧撒出数千枝香,用黄纸点燃,蚂蚁般的光都从卷轴的表面爬到地面。
每一支香边都有二三只鬼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