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黑鳞大蟒高兴得抬起头颅,咆哮声震动山野,蛇躯不停扭来晃去,活脱脱竟像一个姑娘家,从嘴中喷吐出一件女人的衣裳来,就要往里面钻,奈何那衣裳太小,始终都钻不进去。
常澈看黑鳞大蟒幽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木匣,会意地笑道:“姑娘深夜前来拜访,没什么好招待的,小生就给姑娘表演楼戏吧!还请姑娘端坐好。”
常澈看黑鳞大蟒像人一般坐着,就开始表演楼戏。
戏楼内人声鼎沸、掌声雷动,黑鳞大蟒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体态轻盈、瓌姿艳逸的跳舞女子,听着那天籁般的歌喉,眼睛流露出欣喜的光彩。一曲终罢,黑鳞大蟒兴奋的用蛇尾缠着常澈,学着用姑娘家柔情的目光凝视着常澈,倒是深情款款,确有慑人魂魄的魅力。
黑鳞大蟒看常澈被蛇尾勒得脸颊通红,赶紧松开缠绕他的蛇尾,竟露出羞涩的神情,叼起女人的衣裳不好意思地缓缓游出破庙,还频频的回头张望,倒真像是一个活人,转眼间就消逝到了森林中,看来是要准备化人了。
常澈看黑鳞大蟒离去,月亮破云而出,皎洁的月亮照耀山野,遂将那野鸡捆绑携带,背着木匣趁着月光继续走山路。
黄牛村两岸多高山,因魔磐河从黄牛村不远处流过,遂村中有诸多的河怪山精传说,山岚叠嶂清脆,水流曲折清澈,因为是暮春三月的缘故,花草娇嫩美丽,落英缤纷,山风徐来,一阵阵甜甜的香气扑鼻,使人心旷神怡。
常澈熟练的拐过蜿蜒的山径,倘若没有黄牛村村民的指路,鲜有人能在崇山峻岭的魔磐山脉中找到黄牛村这座古村落。
蒙蒙亮的清晨传来一两声狗吠声,因村落相隔他还很远,只能模糊的看到村落的轮廓,待他拐过几条弯曲狭窄的山道,花木扶疏间就露出几间农家的茅舍来,炊烟渺渺,一家、二家相继飘升,那是早起务农的村民。
村内肥沃的田地规划有度、桃树、梨树漫山遍野都是,一条条羊肠小道相互交错,如果有高人路过,自然能看出黄牛村的格局衍生出了一副山水太极的图阵,也算是一处灵气盎然的仙家福地。
一条奔向魔磐河的清澈小河缓缓从村寨流过,它起源自地底的湖水,清澈甘甜,传说五百年前这条小河是不存在,后来偶有大能者路过黄牛村,就用划陆成河的神通造就了这条小河。
小河自村中过,遂名黄牛河。
村西口有老井,那老井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井旁有一颗老槐树,俗称鬼木,还有一栋茅舍,茅舍的篱笆墙内栽种着几颗桃树,还有各种药草、花卉,其中以兰花居多,惹得彩蝶、蜜蜂纷纷而至。
“嘎吱。”
缠绕着青翠藤蔓的篱笆门被推开,常澈喊了一声‘娘,我回来啦!’
茅屋内传来一道清脆欢快的应允声,一个模样俊俏,灵气逼人的大姑娘跑了出来,她站在姹紫嫣红的庭院中,嘻嘻笑笑地回道:“澈哥,你喊苓儿做娘亲干什么?倒真不害臊!”
她声音软糯糯的,极其的甜美,雪白的脸蛋粉嫩透红,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转来转去,嫣然巧笑地看着常澈。美貌的姑娘瞧常澈尴尬杵在原地,噗嗤笑出声来,却是笑魇如花、天真烂漫,说不尽的纯真可爱。
她笑道:“我懒得同你取笑了。”
“符苓,我娘劳你照顾了。”
“哪来的那么多讲究,你若真感激我,待会就陪苓儿散散步。”符苓从常澈手中接过木匣和野鸡,看常澈要进房,将葱白手指竖到嘴旁低声道:“青姨犟着要等你回来,昨晚都没睡觉,我刚点燃宁神香才睡着,你脚步轻点。”
常澈小心翼翼走进卧室,柜台燃着一圈淡黄色的香,这宁神香乃是仙家之物,一盘就要十块灵币。
床铺侧卧着一位三十多岁、清雅端庄的美貌妇人,鬓发微微蜷曲掠过她清冽锁骨,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常澈坐到床沿,握着妇人的手,眼睛隐有泪光,待看到符苓端着热水、换洗的纱布、膏药进来,他赶紧擦了擦泪水。
“澈哥,青姨的伤势我到狐仙庙问过狐仙奶奶了,狐仙奶奶似乎有所顾忌,没有说出治疗的办法,她只说村中的巫婆知道治疗的法子。”符苓一边说,一边用温水湿透毛巾,撩起妇人的衣裙,细细的擦拭她大腿生着的毒疮。
自常母的大腿生了个大毒疮,常澈就每日替她擦洗换药,废寝忘食,但是常母的毒疮依旧没有一丝的好转,看着母亲疼痛的样子,常澈很是忧心,茶饭不思,他到供奉山精鬼魅的庙宇祈求,但没有鬼神愿意显灵帮他。
“苓儿,谢谢你。”
符苓听到常澈的声音,偷偷瞄了一眼常澈,看他诚恳的模样,脸蛋羞红,臊得差点将毛巾掉到地上,嘴角边小小的酒窝满是欢喜,愈加显得妩媚动人起来。
符苓的爷爷是牛家村的村长,他爹爹是淄川县的县尉,也算是出自书香门第,她资质极好,是世间罕有的天窍,即只有一种属性的单一窍气,宿命星的属性精纯充裕,没有多种窍气混杂的情况,修炼的速度自然比寻常窍气快很多。
她的资质足够到大明帝国的七仙境做内门弟子,亦能够进到帝都的武神院学习,但他爹爹还是将她留到了身旁,皆因她过逝的母亲是只狐仙,在扫除神邸这种大环境下,她有很不好的政治成分。
“娘。”
那妇人缓缓睁开眸子,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