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蛾眉捋得笔直,眼睛似璀璨的星河,挽着胸脯前的束发,嘻嘻笑道:“就不知道哥勾结蛇精了,倘若没有看到,那岂不是栽赃陷害?就算澈哥哥真的犯事,那也是刑狱司的事情,哪轮到你区区鲁道廉来管闲事,我爹爹给桐镇三老脸面,新政策没有强行实施,待欧阳豹将军到淄川县,给你们安个顽固抗旨的罪名,全家抄斩……”
鲁道廉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瞪着鲁霸,鲁霸赶紧上前说道:“符姑娘,常澈勾结蛇精是小人亲眼看见的,小人苦苦修炼的绿蝗箭都被那蛇精给吞了,卑职不敢有任何的欺瞒,那绿蝗箭是我鲁家的家宝,只要找到那蛇精,剖开蛇腹就能还卑职一个清白的……”
符苓阴冷冷地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我符苓辱没你的清白?”
鲁霸还想说话,鲁道廉猛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脸色铁青地怒喝道:“蠢东西,你胡乱说什么?给我滚。”
鲁老看着符苓,满脸含笑地说道:“符小姐,老朽这愚孙近日患了癔症,说的都是瞎话,您可别见怪,常书生是淄川县有名的孝子,哪会和蛇精混在一起,都是一场误会,怪老朽糊涂,怪老朽糊涂听信了谗言。”
符苓掌心青光一敛,宝剑竟变成一只玉簪,被她钗到发髻上,嫣然巧笑道:“家父常说鲁老年高德劭,办事尽心所事,却也不错!鲁老不用同我这晚辈客气的!鲁老伯,市井最近有些传闻,不知道鲁老伯听说过没有?”
鲁道廉拱手笑道:“老朽倒是没有听到过,不过那些市井传闻都是一些无稽之谈,符小姐切不可轻言相信啊!”
“鲁老伯说的是,我也是不相信的,都是些有损鲁老伯名誉的流言蜚语,管它做什么呢?倘若得了空,晚辈定要揪出是谁在散播谣言。”
鲁道廉看符苓似嗔非笑的神情,嘴角不由得抽搐,哪不知眼前这古灵精怪的小妮子设圈套给自己钻,可自己又不能不钻,鲁道廉满脸含笑道:“符小姐请直言,我鲁道廉行的端、做得正,还怕那些流言蜚语不成。”
“鲁老伯,我回黄牛村时路过桐镇,看到路旁有一妇人抱着一具尸体哭泣,同哭的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我问她们是何故?那妇人说前脚监当官刚收完商税,后脚鲁霸就带着捕快来催缴土地税,我夫君和他们理论说我家没有田地,他们却不由分说将我夫君毒打一顿,用铁链锁住抓进了班房,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站在大明的土地上就是要缴土地税的。”
“那妇人的夫君被抓进班房后,虐待、折磨得遍体鳞伤,只剩下半条命,妇人将家当贱卖后送了‘脚鞋钱’‘酒饭钱’,将莫须有的‘土地税’也都交齐了,桐镇的捕快调戏了她一番,才将她夫君放回家,因伤势过重隔了一夜就死透了。”
鲁道廉听完后老脸铁青,勉强笑道:“一家之言,如何能够相信!霸儿虽然顽劣,但也是淄川书院的学生,知道忠义仁勇信五字,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怕是那妇人诋毁我孙儿。”
“有的人披着人皮,心却是野狼的心,有的人说着人话,却做着吃人勾当,鲁道廉,国家法律曾清楚规定取消田税和小贩商税,桐镇小小的山镇竟有捕快数百,那群混混、纨绔子弟捐赠银两谋取捕快这一职务,就是想在集市中强买强卖、鱼肉乡里的百姓。这些事情谁都清楚,难道还要我常澈一件件说出来。”
常澈神情冷清,一步步朝鲁道廉走来,嘴中继续说道:“班房只是看管案件的当事人,以及干连佐证等人、罪行较轻犯人的地方。大明律法明确规定班房内禁制虐待嫌犯,情节较轻者杖责六十,较重者处杖责二百。因此导致犯人死亡者处以腰斩,支付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精神损失费等,反还‘不正当’获得的财产……”
鲁道廉的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眼角猛烈地跳动,拳头捏得噼啪作响,凛然笑道:“常澈,桐镇的百姓都说你通读国教典籍和帝国律法,老夫看你只会信口雌黄、妖言惑众,你勾结蛇精杀害桐镇捕快,现在还敢来威胁老夫,真是想找死不成?”
鲁道廉盯着常澈,眼睛似蛇般怨毒、如鬼般阴森,浑身燃烧起熊熊的烈火,灼烧得虚空噼啪做响,一拳捣出,无尽的火球拳影朝着常澈奔来。
“你敢。”
符苓玉簪一抛,提着凝水剑一剑劈出,天地间卷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一道水幕挡到常澈的面前。
“嘭。”
鲁道廉吃个闷亏,倒退数步,厉喝道:“好精纯的水灵气,这水幕的强度都能比拟低阶的灵宝了,符姑娘,老夫给足你脸面,既然你要管这档子闲事,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符苓的双眸冷冥得如同月光,肌肤变得似透明的玉石一般,流着水一样的光泽,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浑身被水雾笼罩,美得如同一幅画卷,扬眉厉声喝道:“要战就战,即使你是造幽境初期修为,我符苓又有何惧?”
符苓虽是天窍,拥有极品的灵宝凝水剑,但鲁道廉也是造幽初期的老江湖,修炼的透心钉是罕见暗器灵宝,能够杀人于无形,孰胜孰败还很难说。
鲁道廉看事情已经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念动驱宝诀,一道猩红的血光破体而出,血腥的恶臭扑鼻而来,那暗器的光既辉煌又灿烂,竟使人有点目眩神迷的感觉,符苓眼睛散发一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