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话音刚落,掌心赫然多出一个黑釉色的瓶子,刹那间银光愈盛,一股股清幽的香气自瓶内袅袅飘来,聚而不散。
符苓葱白的手指朝虚空一划,一股乳白色的灵气引来瓶内的一股活水,那股活水被九条水龙追逐,渐渐的产生变化,似一朵含苞欲待的花骨朵,燃烧起藏青色的火焰来,最诡异的是火焰燃烧的那一刻,四周的地面都凝结出了一层薄冰。
九条水龙追逐着燃烧的花骨朵飘进黑釉瓶中,起初黑釉瓶表面的细纹均闪着银毫色的光泽,随即瓶面的结晶斑点流光溢彩,散发出七彩斑驳的光华,将四周照得如同仙境一般。
鲁道廉看到此情此景,寒毛卓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吓得一个魂飞魄散,顾不得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大喝一声‘扯呼’,扔出一艘宝船,连随同的衙役都不管,抓着鲁霸就慌不择路的急遁逃跑了。
符苓看鲁道廉屁股尿流的逃跑,散了那群桐镇的衙役,笑着将瓷瓶收回丹田,将那掉落的透骨钉慑到掌心,常澈瞧她脸蛋有些微红,知道刚才消耗过度,遂将她扶进茅屋里。
符苓刚驱使的黑釉瓶据说是狐族传承的灵物,她打娘胎起,丹田处就有此宝物,这件事情她是亲口告诉过常澈的。
常澈替符苓斟得一盏茶水,递给她道:“苓儿,黄婆婆答应替娘治病了。”
“啊!那贼婆子刁钻孤僻、古怪得紧,哪有那么好心呢?澈哥哥,我自幼就没娘,爹爹整日忙着公务,从来都不管苓儿的死活,只有青姨对苓儿好,你想尽孝,苓儿难道不想吗?你想骗我哪有那么容易。”
常澈看她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瞧着自己,实是不忍拒绝她的要求,但想起此趟的凶险来更不愿她涉足。
“哼,一定是爷爷,你刚走爹爹就派人来黄牛村接我回淄川县,他们拿我没法子,爷爷就找你来说情是不是?”符苓伸出晶莹如玉的手臂,忽地抓着常澈的衣袖,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道:“澈哥哥,你就让我留在黄牛村照顾青姨好不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
常澈看她满脸都是天真可爱的微笑,想着是否该缴械投降,一道轻微的咳嗽声起,内屋传来了常母的声音。
“苓儿,你该回去了!别让你爹担心,这儿有什么事情澈儿都能应付的,待青姨病好后,就准许澈儿到淄川书院参加科考。”
常澈刚想说话,就听常母继续道:“澈儿,娘以前要你做一个普通人,那是因为你没有窍根,娘怕你受了欺负,苓儿说你通窍了,娘也没有理由再毁你的前途。”
常澈‘噗通’跪地在地,含着泪道:“不,我要留在黄牛村陪娘一辈子,我到淄川县读书了,谁来照顾娘的衣食起居,孩儿不想做什么大官,只想这样多陪着娘,孩儿可以多上牛角山砍些柴,孩儿还能够表演楼戏……”
符苓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两颊笑涡泪光荡漾,含泪嗔笑地看着常澈,用蛮力将他扯起来道:“澈哥哥,你起来嘛!你要科考,苓儿就将青姨接到淄川县去,那样我和你都能照顾娘了。”
符苓看常母没有回话,擦着眼泪笑着说道:“青姨,既然你没有说话,苓儿可当您默许啦!”
常澈将那野鸡熬了汤,众人吃过午饭,挨不过符苓请求,常澈就将那晚魔磐山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通往‘诸神坟墓’的事情,他倒是只字未提,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天庭的神邸。
符苓看常澈通窍,想着日后能够和他一起修炼,最是眉开眼笑,她将那枚透骨钉留给常澈,又要给他服用的灵丹妙药,被常澈委婉的拒绝了。符苓本想将透骨钉鲁道廉残留的痕迹抹掉,常澈说明天请黄婆婆帮忙,她就匆匆跟着接他的弓兵回了淄川县。
话说鲁道廉驱使飞船掠到数里外,想起刚才落荒而逃的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烧,正想着报仇的法子,却听鲁霸恶狠狠地道:“爷爷,符苓仗着有他爹撑腰,我们拿她没法子,但常澈那狗贼我们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鲁道廉紧紧握着拳头,阴森森地道:“小小一书生,多看几本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既然他想玩,那我鲁道廉就陪他玩玩,霸儿,你准备三个干净的chù_nǚ,待到深夜我们到城隍庙请城隍老爷来助阵。”
桐镇的城隍庙位于城西的灌山,面临着魔磐河的支流绥江,绿树环抱,花草簇拥,庙堂虽然不大,但也是青墙灰瓦,雕梁画栋,有很悠久的历史了。
桐镇的百姓凡遇到洪涝灾害、升迁远行的事情,都要到城隍庙来鸣炮焚香,磕头祈愿,因此桐镇的城隍庙香火一直都很鼎盛,但祈求的愿望却都不太灵验,但是一旦百姓不再祈愿供奉香火,就会有天灾降临,百姓亦是敢怒不敢言。
天黑沉沉的,灌山传来一两道凄厉的哀嚎声,据桐镇的百姓说,那是城隍在惩罚恶鬼的声音,在这样恐怖的气氛下,却依旧有一行人上了山。
鲁道廉、鲁霸刚踏进城隍庙,漆黑的庙宇骤然间明亮起来,却是那城隍雕像的眼睛散发出的幽绿光华,城隍两侧的两只鬼物雕塑在绿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狰狞,发出尖锐的怪啸声,就像风刮老松树皮一般。
“鲁道廉,你深夜造访本神府,有何要事?”鲁霸看城隍竟张嘴说话,吓得跌倒在地,鲁道廉瞧他那没出息的模样,恼怒地踢了他一脚,吩咐家仆将三个洗得白白净净的俊俏姑娘放在神庙前。
鲁道廉赶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