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前面有什么呀?
我沿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发现天色暗下来外,也没看见什么异常呀!我心里一阵纳闷,便往船头赶去。
“发生了什么事?”我跑到了黄牙老儿旁边,问道。
“不、不清楚!”黄牙老儿牙根打架得厉害,可回答却出乎意料。
他娘的,不清楚还抖了个鸟劲?这屎尿屁都出来了,我捂着鼻子远离开去。
黄牙老儿少说在这片水域了几十年,多多少少那方面的事儿都会遇着点,不至于被吓得这样吧?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这样?
“巫、巫仙……”黄牙老儿狠狠地咽了咽,从喉咙发出了这几个字。
“巫仙?”
巫宫所在,仙之所在,先祖安息升仙所在之地!
巫峡镇一带一直流传着的传说。
“小、小哥,这趟生意,我、我们不做了!”黄牙老儿牙根打架依然很厉害。
“为啥?”
这黄牙老儿吓成这样,估计先前想谋害我们的心思都没有了,此刻只顾着逃命。
黄牙老儿扭头看着我,魂魄总算回了体,说话也利落起来:“我黄牙佬活了五十年,在这片水域也摸了三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也就我敢接小哥这趟生意(跑升仙道),但刚才……咳,我们不能再往前了,否则小命难保!”
我冷笑一声,觉得黄牙老儿突然要打秋风,肯定有别的原因,于是道:“这买卖嘛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何况,传说不过是传说,鬼怪之事多是把牛皮吹大,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你不至于把自己吓成这样吧?”
“小哥,不瞒你说,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且自己还……咳,这不多说了,我真不能再做你这趟生意,大不了……”黄牙老儿说着,把从我身上讹来的钱一并掏了出来,交到我手上,道:“大不了我把所有的钱还给你,还免费带你们回岸,我黄牙佬见钱眼开,五十也出头了,但我还没活够……”
“唔?”
我没想到黄牙老儿居然怕成这样,想着不管那么多了,用点手段逼着他继续前进时,却突然听见’轰’一声,整个船头都翘了起来,船身抖得很厉害。事情来得太突然,船上所有的人在措施不及之下,都往船尾滚去。
我稳住了身形,急忙叫铁胆照顾着欧阳晓晴和重要东西后,便猛地蹿步往前。到了船头,我扶护栏往下一看,忍不住倒抽冷气,只见水面上浮浮沉沉飘着数不清的尸棺,而船头下正垫着几具尸棺,也或许正是船头突然翘起来的原因。
这么多尸棺,哪来的?
这黄牙老儿咋开船的,那么一大片尸棺浮在这里,就没看到,他娘的睁眼瞎了。
黄牙老儿和他的助手老九也反应过来,趴在护栏上,看到水面一片尸棺,脸’刷’一声变得煞白煞白的,身子软得像面条,挂在护栏上。
“完了完了,这巫仙要勾我们去当侍童了……”黄牙老儿想退回来,可双脚软得站得站不起来,只能趴在护栏上,不断地唠叨着。
“慌什么?”我突然对着黄牙老儿暴喝了一声,道:“老头,你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棺材没见过呀?这不过一片棺材罢了,大概是三峡断流,水位上升,把原埋在山洼平地里的棺材泡了出来,然后这些尸棺随波逐流,飘到这里而已,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三峡断流储水,水位猛升,上游原本很多是陆地甚至是山川,都整个淹到水底下,而长江一带帝王诸侯百户,以及无名坟墓不知埋葬多少,随着江水侵蚀,泥土发泡,河川倒塌,原本好好埋在地下的棺材浮出来,随波逐流,沿江而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黄牙老儿似乎觉得我说得有理,情绪稳定了许多,喉咙’咕噜’了几下,问我:“小哥,你或许说得不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船开足马力,试着冲出去!”我说道。
黄牙老儿听后,冲回去掌舵,这里诡异的事情确实把他吓得不轻,步子都比平常快了很多。
其实,我还有两个疑点没有告诉他:其一,船头下的尸棺,按理说,我们所乘坐的船,钢制的,少说也重好几吨,正常行驶速度也有三四十海里,居然撞不破几具尸棺,还被逼停下来,实在令人不寒而栗。其二,对于尸棺的出现,虽然我解释得合情合理,但这么一大片尸棺集中在这里,却如何都解释不通,为什么这些尸棺没有江水往下流,也没任何一个地方同是被江水泡出来,一起出现在这里吧?
我心里亦觉得这片尸棺不同寻常,却没有说出来,免得又吓傻了黄牙老儿他们,现在我们还指望着他把船开出去。
“突突”的马达声,如破锣敲鼓一样,黄牙老儿把马力开到底,整个船身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如得了羊癫疯。
“开不动!”黄牙老儿满额冷汗,如得了虚汗症,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
“往后退,然后右满舵!”
我瞧了眼下面,暴喝起来,不让黄牙老儿有机会去乱想什么。黄牙老儿听到我的喊声,咬着牙根,把马力倒到最大,整个船身剧烈地跳动一下,竟然动了。黄牙老儿一喜,忙依令打满右舵,整个船身打着转儿,摆向了另一边,船下的水域被搅动得打起了漩涡,而附近的尸棺也跟着转动起来。
“行了!”
明显感到黄牙老儿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而我此刻却半点高兴劲都替不起来,因为我看到了令我头皮发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