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人选黄道忌日,最后定在十月十六。
李怀远没事掐指算算日子,没人的时候偷着笑几声。
王府上下早已忙翻天,刘管家那尖细的嗓音时不时响起来,金钟和银哨也忙得脚不沾地。
府里最近的当数大黑和小灰。一狗一猫东看看西瞅瞅,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就到处溜溜。
大黑重了五六斤,毛色更黑,愈发显得威武雄壮。
小灰也圆润了不少,一双猫眼醒时也似睡着。
大黑和小虎溜溜达达就到了李怀远的书房门口,也没人敢阻拦。
李怀远听到叫声出来看,不由得笑容满面,招呼叫小灰。
小灰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最近怎么总不见你,还看你老往那个红红黄黄的大房子里跑,那儿有什么好,里面的猫都特别能装。”
李怀远:“……”
他这时突然想起先前答应过小灰的事,便说道:“小灰,从今日起,你就是王府的猫总管。”
小灰眯着眼,点了点高傲的头:“这事我一来就对那些猫们说了,大部分还是很给本猫面子的,剩下几个刺头,我早晚会收拾它们。”
李怀远惊诧片刻,赞叹道:“不愧是小灰,真了不起。”
小灰得意地甩甩尾巴,带着大黑离开了。做为一只猫总管,它要时不时地巡视一下,管管那些不听话的猫。
王府上下一片忙碌,宫里还是照旧。不过,皇上和皇后分别赏了两人许多物事。
杨青叶看着这一样样东西只觉得贵,连名字都叫不全。
杨青叶隐隐感觉皇后很喜欢自己,说实在,她一直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喜欢她。难道复杂的人都喜欢简单的?目前她只想到这个合理的理由。
皇后不但赏赐了许多东西,还派来人给杨青叶修饰打扮,不得不说,她派来的宫女极有经验,把杨青叶打扮得出挑又不出格,妆容看上去十分清淡,若有若无,又比以前明艳。
杨青叶的底子本就不错,这么一打扮,让人错不开眼。
只要她不开口说话,看上去倒也挺像大家闺秀。
杨青叶的这番变化,别人倒没什么,只有李怀远看得心痒爪痒,眼里微微冒着火。他看着主人那白嫩得能掐出水的脸就想下嘴,看着她那红润的唇,还是想下嘴,但他又不想流露出急色的样子,因此只能干看着,傻笑着。
也不知那些宫女嬷嬷是怎么想的,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止着两人单独见面。这就使得李怀远心里更痒痒。
李怀远心绪不宁,金钟和银哨也跟着倒霉。
两人白天马不停蹄地跑腿,晚上还得安慰王爷的心灵。
李怀远徘徊了一会儿,问道:“金钟银哨,你们说王妃眼下正做什么呢?”
金钟答道:“听说正跟嬷嬷们聊天。”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同样的问题。
金钟和银哨一脸无奈:“王爷,要不小的再让人去看看。”
李怀远摆手:“不用了,本王只是随口问问。”
此时的杨青叶正在上一堂很特别的课。
宫里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拿着一本十分精美的春宫图在给她看。
杨青叶一看,也顾不上羞涩便出声惊叹:“宫里的东西就是好,画得这么清晰可见。”
老嬷嬷轻咳两声:“咳咳。”
嬷嬷开始给她耐心地讲解,杨青叶是无师自通,举一返三。
杨青叶在用功读书,那边的李怀远也得到了最新消息,他纳闷道:“大好时光读什么书啊,也不想想我。”
银哨略机灵些,十分隐晦地提示道:“可能是读某种特别的书。成亲读的,王爷您懂得的。”
李怀远瞬间领悟。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吩咐道:“哦,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李怀远屏退所有的下人,关上门,开始鬼鬼祟祟地翻找东西。
他终于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本特别的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边看边浮想联翩。道理他都懂了,就差亲自上阵了。嗯,也不知道青叶领悟了多少,到时可以切磋切磋。
……
期待着,期待着,成亲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响,张灯结彩,人往人来。
怀王府是高朋满座,笑声震天。王公贵族,朝中大臣齐来祝贺。
婚礼进行最□□时,帝后携手而来,惊吓了不少放浪形骸的醉客。
众人山呼万岁,新人也过来拜谢隆恩。
自此以后,人们对也这位十八王爷愈发看重,对杨青叶也是另眼相看,纷纷猜测,坊间传闻,这位十八王妃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一来就得盛宠?
杨青叶可没空管这些,她现在头昏脑重,脚步发飘。
谁能想到这套凤冠霞帔得有十几斤?压得她像成熟的高粱一样,险些弯了腰。
外面喧哗阵阵,她和几个侍女在屋里。别人又吃又喝却没她的份。
好容易等来了她的份,却是量少得让人气愤。
不过幸好李怀远想得周到,让百灵偷偷给她送来了点心。杨青叶趁人不注意一口一个吃得十分尽兴。
白日已尽,夜晚来临。
红烛高烧,烛影摇晃。
房门一声轻响,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李怀远嗓音发颤:“都下去吧,找刘管家领赏。”
众位侍女掩嘴轻笑,快步离开。
李怀远脚步发飘,声音里带着笑:“娘子我来了。你是不是都等急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