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山衣袖卷起,露出坚实的胳膊,紫裳这边搀扶,那手却是有意无意的搭在了马小山裸露的胳膊上,这肌肤相触,马小山但觉得凉爽绵软,脚步下竟缓了缓,像是想要挽留这片刻温存一般。不过好景不长,身后街角处便转出几个小厮,快步追上二人,更有人绕远挡在了二人面前。来人皆是气喘吁吁,想着追得急了,一时也感疲惫,但终究是将二人团团围住。
马小山站定脚步,微微推开紫裳的的玉手,双足开立,双拳举于胸前护住要害,将紫裳挡在身后,道:“让开!挡路者,死!”
来人面露凶狠之色,一小厮二话不说,举起手中柴刀就劈向马小山。马小山右手一抄,竟将那柴刀刀头抄在右手中,那手与柴刀触碰之时,竟发出铿锵的金铁相撞之声,左手一发力,一拳向前砸去。那小厮正欲夺回柴刀,心中正在发急,见马小山一拳打来,欲挥臂格挡,左手却还握着柴刀,那拳头砸在右手小臂上,但闻咔吧声响,见那小厮的右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外弯去,显是断了。余劲未消,带着小厮断裂的胳膊砸在了他的胸口,胸骨碎裂,那小厮连哼都没哼一声就闭眼瘫软下去,生死未知。
见同伴抢攻受挫,其余人也不安起来,虽不识得眼前之人,但昨日的传闻早在小厮们中间流传开来,想来这一出手便拼命的打法,当是昨日那杀神,不由得他们不安。两个小厮站在马小山两侧,互相打了个颜色,竟双双扑将上来,此时正是马小山打倒前一个小厮的时候,旧力用尽,新力未发,被两个小厮抢住了双臂。
马小山怒而不惊,那两个小厮也不过是街头寻常混混之流,算不得甚健壮,与马小山就更没得比了。但见他身形一沉,双臂带着两个小厮在胸前一错,口中大喝一声“呔!”,两个小厮便被马小山的胳膊带着对撞在了一起,这一撞,就似那砸了的调味铺一般,两个小厮撞得心中五味杂陈,一个小厮还不慎将牙齿撞在了另一个的鼻子上,这边牙齿崩飞不说,那边也是被撞破了鼻子,半边鼻子被那牙齿啃掉一块,鲜血横流。
马小山仍不罢手,将那被撞掉牙的小厮双手托起,一发力,扔进人群,撞倒了另外两个小厮方才停下,那鼻子被啃掉一块的小厮吃疼,缓缓蹲伏于地上。马小山一牵紫裳的小手,两人快步从倒地的小厮间穿过,紫裳正要出得包围,却觉得脚下发紧,才见那一个被撞倒的小厮正牵着她的裤脚,连忙呼唤马小山。
马小山头也不会,一脚向后蹋去,正中那小厮面门。那小厮吃疼,手上劲力一松,被紫裳挣脱开来。马小山又复将那紫裳挡于身后,背对着向西的去路,面相众小厮急急道:“你且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城门前等我。”
这一句却是对紫裳说的,紫裳不擅奔跑,马小山只得留下来挡住小厮的追击,待紫裳跑远了再寻脱身之法。以马小山的身手,在场几个寻常小厮,并未见那手段高明之辈,想要跑走,怕也没人拦得住。
“你可一定要跟来啊。”紫裳低吟,遂转身急走,知自己在场会扰了马小山动手,便是头也不回,心头却噗噗直跳,觉得此刻的马小山边城了马大山、马高山一般,高大的身形让她心神不由得生出一种依赖之感。
马小山此刻站定如铁塔一般,凝目望去,知是来得匆忙,只有八名小厮赶来拦截,刚才一出手,一名小厮已是暴毙,那抢他双臂的小厮此刻也皆倒在地上,虽是不死,一时半会只怕也是起不来了,另有一名小厮刚才被踢中了面门,鼻血横流,却仍是硬气,已经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另有四人完好。看这架势,怕是已有人跑去通风报信,叫人去了。
马小山自知不可缠斗,便发了狠,提步又抢上那流鼻血的小厮,一矮身双手如铁箍般拿住那小厮的腰肢,双步不停,顶着那小厮连连后退,又是撞上了正要上前的二人,双臂发力推将出去,这三人又是跌作一团。左足点地,拧身抓住右手边一人衣襟,左拳自下而上挥出,打在那人下颌之上。那人身材消瘦,被这一拳砸飞出有一尺高,翻身落下,重重的趴在地上,牙齿磕在地上,鲜血、延沫混着地上的黄土灌了一嘴,两颗门牙齐齐断裂,犹自捂着嘴在地上打起滚来。余下一人欺上前来,在马小山背后挥拳便砸,谁知马小山机灵,又是一矮身,双足发力,人竟横着飞出,扑如那小厮腰际。那小厮站立不稳,立时摔坐在地上,马小山双手撑地,又是一扑,骑坐在那小厮胸口,左手揪住那小厮的衣襟,右拳不顾一切的乱砸下去。可怜那小厮仰面朝上,就见眼中那拳头忽大忽小,眼前一阵阵发黑,正是马小山那如雨点般砸落的右拳,三拳之下,马小山也是打得狂了,左手也松开衣襟一并砸下,短短片刻,那拳头一拳接一拳砸在小厮面门上,小厮牙齿横飞,一脸鲜血,后脑贴在地上,似是已经凹陷下去,当场毙命。
那边刚才跌作一团的小厮已是起身抢上,马小山双手染血,双目赤红,一个懒驴打滚躲过抢攻,双手撑地,从地上跃起身来,站在地上,双手再次抱于胸前,一股肃杀之意席卷当场。这一下,那三个小厮慌了,马小山赤红的目光扫过,扫得三人心中发寒,蝼蚁尚且偷生,三个小厮又何来的胆气应战,竟连连后退,待得退出丈许,终是支撑不住,扭身逃走。马小山抬臂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血迹,也不啰嗦,抽身向紫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