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小二端上菜品来,那侯震竟也点了一盘“红烧狮子头”,只见他竟然左手执筷,慢慢吃了起来,却未点酒水。
那苗家兄妹也下来了,他们衣着奇异,甚好辨认。那女子生的肤白貌美,那男子竟也生得十分英俊,二人正用苗语说笑着从楼上下来,似是说到了什么好笑得事情,那女子笑得乱颤,头上的苗银饰品也随着她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来。
二人下得楼来,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点了些寻常的酒菜,吃了起来。
“小二!”梁绪扬声道,随后指了指侯震的桌子,“给这位爷打一角酒来,我请!”
与人搭话的方法也许有一百种,请酒无疑是最简单有效的一种,寻常人一杯酒下肚,再陌生的人也会生出好感来。可惜侯震并不是寻常人,他抬起头来,看向梁绪,然后说道:“我不吃酒。”
“人生难得一进欢,今日与阁下相逢此地也是缘分,小酌一些总是可以的。”梁绪劝酒道。
“我从不吃酒。”那侯震似是不识好歹一般,执意不肯饮酒。
须知江湖杀手在众人的心目中都是豪爽之士,凡事都爱吃上些酒,其实这种认识是错误的,长期饮酒会导致神经不收控制,会出现手抖的症状,所以江湖上那些杀手世家都是禁酒的,似梁如正这般豪吃狂饮的才算少数。
“你这汉人男人奇怪得很,”那苗疆女子狡花忽然开腔了,一口汉语却说得甚是流利,“人家不愿吃酒为什么非要请他吃,你若请我吃酒说不定我还能领你几分情。”
“姑娘说笑了,似姑娘这般好看,便是要豪饮一番,梁某也愿意请了。”梁绪说道,“小二,将这姑娘的账单拿来,我请了。”
那苗疆姑娘显然感到意外,怔了怔神,竟拿着酒杯走到了梁绪面前道:“那我先敬你一杯。”
旁边有个不长眼的醉汉,穿着华丽,想是富家子弟,见得这苗疆女子貌美,早在角落里偷偷的吞着口水,这时见这女子竟然敬梁绪吃酒,顿觉有可乘之机,遂摇摇晃晃的向着狡花走来,伸手搭在狡花的肩上道:“我也愿意请姑娘吃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狡花秀眉一拧,转头盯着那醉汉道:“放开你的臭手!”
那醉汉竟似没听到般,手仍放在狡花的肩上,忽闻一声惊呼,那醉汉似被烫到一般抬起手来,且看那手眼见着就红肿起来,皮肤被撑得晶莹透亮,显是中毒了。那醉汉酒也醒了,痛呼着退开好几步,练帐都顾不上结,踉跄逃了出去。
“原来是个会咬人的姑娘!”梁绪调笑道。
“不止会咬人,还会吃人的心。”那狡花说着,一手搭上了梁绪的肩膀,一手已将酒送到了梁绪的嘴边。
梁绪张口将酒吃下,忽然吃吃的笑着说:“姑娘敬来的酒竟也如此好吃,我从未想到这家店中竟有如此的美酒。”
“好吃,那你便多吃点。”狡花说着,手上暗自发力,竟想要制住梁绪肩头的气舍穴。
这气舍穴乃在人体锁骨内侧上缘,是人体足阳明胃经上的主要穴道之一,气舍穴被制轻则胳膊酸麻半天使不出力气,重则导致残废,手不能用。
梁绪暗自发力,与狡花的劲力抗衡,足下的石板竟然裂了开来。
“好俊的功夫!”狡花见状赶忙松了手上的力气道。
“惭愧惭愧。”梁绪说道。
“任谁能把这‘移花接木’的内功练成,就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