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一甩袍袖,准备迈步。
“慢着!”
连云忽然跨前一步子,笑吟吟地拦下木秋;“公主方才对我娘子所说的话,下臣不解,烦请公主解释一二?”
他亮晶晶的目光望着木秋,木秋一楞,见他又安慰地望了木瑾一眼,不由心下火起,冷笑;“将军如此有兴趣,不妨问问你家夫人?当日在家她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本公主的事情?”
木瑾见她如此颠倒黑白,心下不忿,禁不住问:“你口口声声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木秋笑了两声,终是说了:“你寒冬把我推下湖水,害我落下病根,你还说没有做什么?如此心肠歹毒的人,也配拥有自己的孩子么?”
她一眼瞥到了木槿腰间佩带的祈子香包,方才她就是要去扯下那个碍眼的东西,两人才扭到了一起。
木瑾的嘴张得老大,难怪她方才一进门就扑向了她,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她不记得有这么一会子事情。
她上前一步;“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子事情。再说,真有,也该是你推我吧?我怎么敢?”
她想说的是,她身为庶女,怎么可能去推嫡姐?这不是不要命了?除非,是木瑾推她还差不多。但那也不可能,她成为木瑾的时候,已经这般大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件事情?
可是,看着木秋那吃人的眼神,她迷糊了,木秋不会骗人,观她如此气愤,定是真的。
那么,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个梦:她浑身冰凉沉入水中,岸上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在望着她笑......原来,那不是梦么?可是,她好像丧失了那一段记忆,只是在梦中会出现......
她定定地看着木秋,终于明白:前世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没有孩子,原来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
她望着木秋那扭曲的脸,心里忽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她的苦难,竟然都是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她竟然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她笑了起来,笑得畅快又心酸。
木秋见木瑾竟然笑了,恼羞成怒,顾不得连云在场,一把揪住了木瑾的衣襟:“你很开心是不是?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东西,你还......我要告诉父皇,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不能......”
”她偷了你什么东西了?认真说起来,是你偷了她的东西才对吧?我的木大小姐?”
连云的一番话,犹如一声巨雷,震惊了木秋,也震惊了木瑾。
两人都如见了鬼般地看着连云.
木瑾张着张嘴巴:“阿云!”
连云上前一把揽过木瑾,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重活了一世了吧?还魂?还是附体?公主,你占了人家的父亲,占了本该是我娘子的公主之尊,你不好好儿地待在家里,还到处乱跑?你要告诉皇上什么?告诉她是你推了她的女儿下水?告诉他是你占了她的身份?你敢说么?”
木秋心内大骇,双手指着连云,嘴唇发抖:“你,怎么......”
连云展唇一笑:“我怎么知道?我猜的,看来还真有这种事?“
他夸张地瞪圆眼:“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皇上听了定然是十分感兴趣的,你说,他的女儿,竟然是被别人俯了身的,相信他晚上都睡不着觉。那不是妖怪么?
“如果我是你......就死死地守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还敢到处嚷嚷。”
木秋的脸色陡然发白,她的嘴张了几张,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连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他说的句句都属实。
赵睿这个人,生性多疑,如果让他知道一个有预知能力的人在他身边,恐怕他是夜不能寐吧?
特别这个人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换了芯子的人?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可是,下一秒,她就抬起了头,:“既然你知道,那她也不是原先的木瑾,你就不怕么?”
连云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娘子,我作什么要怕?我能娶得她,是我的服气......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到是你,要好好想想如何?想必你的那些兄弟们对你更有兴趣?抓住你,可就知道下一任储君是谁呢?我也好奇。娘子,你知道么?”
木瑾已经知道连云的心思,摇头,说:“我不晓得。这个要问她了。她可是活得比我还长......”
“住口!”
木秋恶狠狠地打断了木瑾的话,:“你们都发烧了不是?说什么胡话呢?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她青了脸,吓得不清。
“公主你不是说要告诉皇上,是娘子把你给推下湖里的么?......我们总不能坐等冤枉吧?自然要申辩了。”
木秋忽然怨恨地瞪了木瑾一眼,她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捞着:胡贵妃有了双胞胎;赵睿儿女众多;萧亦云现在满心都是梅氏生的那个孩子;木家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
而唯一真心疼她的陶姨娘却死了......
她茫然地走出了房门,门外候着的人上前:“公主!”
公主!
这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了。她凄惨地笑了一下,向马车走去。
屋内,木瑾呆呆地看着连云:“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一早就知道了?”
她忐忑不安地望着连云,眼里流露出担心的;自己是个怪物,妖孽,他会嫌弃自己么?
连云看了看一脸不安的妻子,叹了一口气,轻轻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