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已经在这个客栈许多年了。

在这个常年掐架,到处是新闻的修真界,从多年前的跑腿打杂到现在还能安安全全的做着个小掌柜,这可不是简单的只个字就能阐述清楚的心酸。

这么多年,他走过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路,也见过不同的奇奇怪怪的人,像什么倒立着走路的、什么拖家带口来修真的,这已经都不算是啥稀罕事儿了。

王小二甚至觉得自己就快心如止水,这世上各种奇葩的事儿都要无法拨动自己的心弦,乃至于羽化而升仙,但就是在这一年,王小二终于遇到了他的那个命中注定......

当然,完整的句子,其实是:命中注定的能拨动心弦神奇人儿。

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王小二在自家的客栈里边打着瞌睡,算着时间,都已经让自家小二去关门,然后睡上普通的一觉,可就在这时,进来了一个并不普通的人,好吧,他承认,更准确的说法,那其实是个普通的修士。至少,那会儿的王小二是那么觉得的。

那个修士就在客栈里坐了下来,并给出了一块灵石,表示在等人,让今晚先晚些关门。

王小二在这个修真界跌打滚爬什么有故事的人没见过当即也不多问,收了灵石,就继续站在柜台边打瞌睡。

大概是在几个时辰后,那个修士等的人这才来了,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个子也不高,还挺可爱。

再后来,也没什么,这俩人就在自家客栈里住下,一住就是半年。当然,直到这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让王小二觉得新奇的,毕竟这还真算不上什么神奇的事儿。真正让王小二觉得神奇的,要属他们俩一边包着自家的顶级的、甚至还带个小院儿的房间,一边还常年缺钱。

对于这个客栈里边久居的客人,多多少少,王小二总能知道一些他们的八卦。不过,王小二还是觉得自己对于这俩人的八卦似乎知道的多了些。

比如什么前天去街头卖艺了,再比如今天他家小二又进不去他们房间了,还有什么半夜他们房间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啦,甚至于什么明天隔壁的刘姐要看上那俩人中的的那个冷面小哥啦,等等等等。

实在不是王小二说,他觉得,这俩房客也真是风暴的中心,每个月都能闹出些什么小事儿,让他的掌柜生涯多出不少的八卦,连带无聊都淡了不少。

远的不提,就说眼前,那冷面小哥就单单在路上走着,都能突然冒出个人儿。

“哎呦,小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们兄妹二人,每天都来来回回卖艺什么的,多麻烦?既然缺钱,不如就应了我们张家小姐,从此你们可就衣食无忧,再也不用为了生计奔波!”

妇人扭着腰肢,堵住那小哥的去路,挥舞着帕子,正努力说媒。

像是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店门口,发生在这小哥身上,那当然早已不是稀罕事儿,不过对于王小二来说,每次看着那小哥拒绝,好歹也还能打发打发时间,所以他转过了身子,摆足了看戏的姿势。

果然,那小哥很快就开了口,“张妈,你不必再来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在里边。

“哎?这话怎么说?我们小姐可对你一往情深,老爷一早就吩咐过了,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不会放弃!”

那小哥就皱着眉,也不再看她一眼,径直绕过张妈,直接往王小二走来。

顿时端正起了坐姿,王小二因为看热闹而有些心虚的赶忙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手上的账本上,他拨弄两下算盘,然后就听那小哥开了口,“退房。”

王小二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于是他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恩?”

“退房。”

小哥、事实上,也就是苏软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客官,你不住了?”长时间的租房,事先也没有任何预兆,王小二觉得自己的状态大概能用一句话完美的概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恩,中午就走。”苏软应道,她瞥了眼里边,然后也不再多话,无视身后已然惊讶得说不出来话的张妈,直接走向自己租的房间。

推开门,这是她们租了半年的客栈,当初特意挑选过的房间,每个上房都有个隔绝开来的小院,挺是僻静,所以她们才哪怕贵也住在这里。

苏软不由拎了拎自己的储物袋,里边的灵石并不多。哪怕是这半年来她几乎隔段时间就去打猎又或卖艺攒灵石,可要消耗的地方还是太多。且不说这个上房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就是听霜,往常吃的东西,都得花上不少。

苏软忍不皱了皱眉,直到下山,才知道在门派里的好。

好歹那会儿,她还是个小康之家,哪像现在,就算是用一贫如洗这词来形容都太勉强。

推开门,苏软看向屋里边,听霜正坐在床沿踢着脚,见苏软回来,就扬起一个笑容,“小师姐,你回来啦。”

“恩,我已经安顿过了。整理整理,我们走吧。”她说着,看了听霜一眼,转身就去拿自己早已收拾好的东西。

这是她们上一个月就已经定下来的决定,这个房间太贵,勉强挣扎了半年,她们已经再负担不起了。加之近来听霜吃的也已没了,还得去寻。

苏软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就去那边喽?”听霜伸了个懒腰,她的食指中指合并,随意指了指,无需她动手,那些个物什就自动整理起来。

“是的。”苏软伸手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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