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已经照着当初玄狼给的那本功法练了半年了。
毕竟也是修过道修的,即便对于剑修的法子并不全然知晓,苏软也不难猜出,自己最近这样修为像是卡住,难以挣脱的感觉,大概是到了瓶颈,快要突破了。
凭借先前一次偶然从听霜那儿得知的剑修境界,苏软也算是对剑修多少有了一定的了解。
依照听霜的话,她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很奇怪的。
简单的说,剑修的境界没有道修那么复杂,只有五个阶段:驭剑器,养剑气,合人剑,凝剑心,证大道。而依照苏软现在的修为和对剑的控制,只能算是第一个阶段,可她先前却用道修的法子养出了剑修的剑气,即便只是剑气的雏形。
苏软还记得听霜说这话的时候,挑了一下眉,通过她这半年来与听霜的相处,苏软觉得自己可以判断这是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或是新奇。
而惊奇的原因,很简单,用苏软了解得更多的道修来解释:一个修士,还在筑基阶段,分明还在做着最基础的筑基,却竟然离结丹只有临门一脚,丹田中已然有了丹的形状。
这的确是惊世骇俗。
苏软其实是几乎完全可以理解当时听霜看自己的眼神,如果她能看到当时听霜心里想的,那大概是这样一句话:看,真是个怪胎。
苏软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听霜。
敏锐的察觉到苏软的目光,听霜伸出手,用指尖点了点苏软的肩膀,“小师姐,好好御剑啊。”
干咳两声,苏软收回视线,她看向自己前方的路,是一大片的森林,她们踩在银蓝剑上,正御剑而飞,向听霜说的她所闻到的气味去,“还有多远?”
“在这个方向,大概就前边些。”听霜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听霜觉得自己仿佛就要闻到空气里的清甜的味道,可以闻出来,这把剑,味道应该不错。
苏软点了点头,看向他们的前方,继续前进。
不过,没想到,这一个继续,却出了些意外。
地方还没到,却先给卷进一堆人的麻烦里边。
彼时苏软正蹙眉往前,却突然发觉前边不远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迅速与听霜对视一眼,却没曾想,得到的却是对方的一个撇嘴的动作。
“我可不知道。”她当然不可能一直闲着无聊一直注意着哪里有人打架。至于用闻?她怎么可能什么气味都能闻出来?
也是词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无奈之下,苏软本想飞高些绕过,对方却先注意到了她们,并趁其不备,一把将这两个正要绕过的人给拽进这个僵局。
“没想到你们这样卑劣,竟然还找来帮手!亏你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
一把把苏软她们从空中拽下来的男修看也不看一边的苏软,直接先对着对面的修士一脸嘲讽地开了口。
“随便从哪儿拽个人来也好意思污蔑我们宗门?你们师门怕也只有这么点能耐。”
“我们的人可一直在这儿,你可是俩眼睛都看着,我们可不会像你们这样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站在另一边的修士当即反驳。
苏软因为方才没有防备,突然就这样给拽下来,差点站立不稳不谈,她穿的青色衣裳也边角也沾了尘土,多少就有些狼狈。
攥紧手中的剑,苏软皱紧了眉头,看向拽她下来的这人。
头发给梳理得很是整齐,是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的容貌,一脸的嫌恶,愣是把原本儒雅风格的灰衣长衫给穿出一副尖酸的风格。他的下巴微微仰着,一脸的高傲,压根就不看这边这两个给他莫名其妙拽下来的人哪怕一眼。
最近的修为长进不少,苏软觉得那人修为大抵是金丹期,但按理说,他的修为应当是至少无法把听霜拽下来的,可现在这样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下来……
苏软看了一眼身侧。
对比苏软的衣衫微微凌乱,听霜可就要好多了,衣着整齐,甚至于连带发丝都是刚才那样整齐的披散着,没有一丝乱的模样。若是不说,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就在刚刚,她才从天上给摔下来。
见到苏软放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听霜就忍不住扭开了脑袋,她把目光投放在一边远些的树枝上,然后摆出一副在认真观察树上的鸟窝的模样。
哪能还不懂的她的意思,看着听霜摆明了就是不想解释的样子,苏软无奈又好笑。
所以,你这是在逃避?
而旁边的吵闹却不停歇,即便是苏软她们并不说话,他们也不忘住口。
“还说不是你们朝阳门的人?不是你们的人你总盯着他俩?”
突兀的男声让苏软的注意力稍稍转移,随着那个把她们拽下来的灰衣男修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发出,苏软皱了眉头,看向另一边。
朝阳门?
随着她的目光转移,入目的是另一边那一行人的白衣飘飘,统一的门派服饰,衣袂上绣了金边,还真是朝阳门。
为首的那人此刻也正看着苏软,四目相对,苏软突然就觉得有些眼熟。良好的记忆让她很快想起什么,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她在虚海上遇到的那朝阳门金丹修士:景光真人。也就是当初刻意有护着她和柳柳的那位。
没想到,竟然在这么个地儿给碰上了……
景光真人看着苏软她们并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挪开了目光,他看向对面那个柳宗的为首弟子,“输都输了,找口头痛快,可有意思?你若是不服,我可与